第九十一章 知了(2 / 2)







&nt;這就像黃三甲首創的象棋,我方大楚將帥士卒之間間距分明,各有所職,該陷陣的陷陣,該領軍的領軍.但是界線那一邊的離陽朝廷,趙家甕號稱囊括天下英才,趙家天子手底下可用之人可動之棋實在太多,密密麻麻,反而擁堵在一起,打個比方,盧升象兵臨界線之處,但擠在他前頭的,先有楊慎杏閻震春,後有下一位春秋老將,輪不到他這個根基淺薄的兵部侍郎打先鋒,至於那許拱,在離陽朝中比盧升象還要位置靠後,既非京官,更非老將,想要領軍獨當一麵,首先需要在己方陣營中殺出一條血路才行."

薑泥嘆了口氣,聽著一陣陣蟬鳴,有些難以掩飾的心煩意亂.

老人笑了笑,抬頭看著入秋猶然綠蔭陰鬱的常青樹,然後起身隨口說了一句便請辭離去,"蟬聲無一添煩惱,自是愁人在斷腸."

薑泥怔怔出神,喃喃自語.

她不願意承認,相比身處的這個家,這個世間唯一能媲美太安城皇宮的天子之家,她總是會經常想起那座山上,那個不大但獨屬於她的小屋子,夏日炎熱冬天酷寒,硬板小床,縫縫補補的窗戶,總是跟難兄難弟的破舊被子默默地兩兩相望.在那裡的那些年,沒有半句阿諛奉承,隻有雜揖鬟們的冷言冷語,但那份惡意,誰都擺在臉麵上,她看得懂也認得出,恨歸恨,但從來不會覺得心裡沒底.不用像現在這樣去想那一張張畢恭畢敬肅穆臉龐後的勾心鬥角,不用自己的肩膀去挑起擔子.

她偶爾也會在夢中回到武當山的茅屋,會夢到自己在打理那塊總是滿眼綠意的小菜圃,會夢到自己蹲在菜圃裡,伸出手指仔細數著收成.

在她能夠禦劍飛行之後,見過太多天下壯觀景象,可這些景象,看過了也就忘了.

很多年前,也是這個時候,一個吊兒郎當的少年拿著枝椏猛拍一株寒蟬淒切的大樹,轉頭對一個少女嬉皮笑臉道:"知了知了,知道個屁了!小泥人,你可知了?"

此時,薑泥下意識脫口而出,一如當年.

&nt;知道你個屁了!"

那時候,少年一手捧腹大笑,一手用枝椏指著她,嘻嘻笑道:"小泥人,你懂我!我以後要是萬一找不到媳婦,你湊個數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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