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薛神醫從不接受醫館的聘用,之前回春堂的掌櫃的親自請薛神醫看診,結果是被薛神醫用掃把打出來的。”
宋寧不以為意的笑笑。
“你將這瓷瓶原封不動的帶過去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顧朝將信將疑的應下,將瓷瓶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
“不過,你這瓶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啊?怎麽聞著還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
宋寧淡淡淺笑,“治病救人的好藥。”
臨走前,宋寧又看了一眼顧朝瘦的顴骨突出的小臉,又看向石桌上隨意擺放著的兩個乾癟的窩頭。
“廚房有酥酪,你去舀一碗,灶上應該還有我早上留的小菜,你都可以吃。”
“今天取回來的藥,你自己煎服,你跟著薛老頭打過下手,我就不教你了,六碗水煎成一碗。”
“其中的活血草,你單獨碾碎給小黑敷在胸腔的位置就行。”
宋寧交代完,也不管顧朝呆呆的楞在原地,便徑直朝著外麵走去,隻是在踏出房門前,還是停頓了一下。
“你應當年歲比我小些,你要是不好意思喚我本名,就和阿珩他們一樣,喚我阿姐吧。”
顧朝看著宋寧離開的背影,內心生出一股莫名的雀躍。
像是一朵初春綻放的嬌花,終於找到了足以生根發芽的土壤,可以承載自己的一切,像是無所依的浮萍終於不再四散飄零。
讓她在寒風中也可以生機勃勃,傲然獨立的生長。
這短短的幾天,幾乎將顧朝的人生攪了個翻天覆地。
可她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惶恐。
相反的,自從認識宋寧的這幾日。
才真真切切讓顧朝感覺到,她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
而不隻是一個在大街上和野狗搶奪食物的“小雜種”。
......
上京城。
永安王府內,影一大氣都不敢喘的跪在沈淮安的麵前,頭埋得極低。
“世子,瀟湘館那邊傳信說,藥王穀傳人跑了,沒有抓到.......《醫經》似乎是被那淩霄轉送給了一個剛及笄的小丫頭。”
“媚兒姑娘說,那丫頭邪門的很,她們正準備抓人,畫舫就遭遇了襲擊,有人攜帶火藥炸了畫舫,等他們反應過來,那丫頭已經帶著《醫經》逃跑了。”
沈淮安聞言,臉上情緒不顯。
隻是那雙如玉的手,卻煩躁的不停在梨花木的桌麵上不停的敲擊著。
影一明白,這是沈淮安生氣的前奏。
沈淮安向來不輕易的動怒,但若是觸及到了對方的底線,那麽沈淮安的狠辣,足以令所有人膽寒。
“太後那邊的探子處理掉了嗎?”
沈淮安轉移了話題,眸色晦暗,猜不透這個男人此刻在想什麽。
影一遞上一個名冊:“影衛中,有三人是太後安插的密探,還有給您送到府上的護衛、丫鬟,一共是五十八人,這次通報消息的正是影衛中人,已經全部收掉了。”
聽到太後在自己身邊安插的密探的人數,沈淮安都沒有忍住輕笑出聲。
“我的這位好姑母,還真是一點都不放心我啊。”
影一見沈淮安滿臉陰翳,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道:“世子,那南疆的廢太子,還有新貴四皇子,不日就要入京了......那雲陵鬨著說要見您。”
沈淮安那雙上挑的鳳眼微闔,掩藏起心中的不悅。
蒼啟近年的內亂頻發,再加上各種天災人禍,弄得民不聊生,百姓哀聲哉道。
正因此,區區一個彈丸之地,南疆,都敢跳到他麵前班門弄斧。
沈淮安垂眸,揉揉發痛的額角,強忍著不耐,“等南疆那邊的人過來,你通知我,我抽空去見一麵。”
“是,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