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語聽著宋寧的話,有一瞬間的呆滯。
“小姐.......”她有些緊張的抬頭看向宋寧,“我,我真的可以嗎?”
她並沒有說不敢,隻是詢問自己可以嗎?
這一點令宋寧非常的滿意。
當初看中了春語帶回來,就是憑借著她身上的那股韌勁。
一個人肯低頭不是錯,錯就錯在真的跪的久了,就忘記了想要站起來做個人。
宋寧既不想培養過河拆橋的白眼狼,卻也不想要一個唯唯諾諾的傀儡。
她是注定不可能在豐州呆太久的,在這邊置辦下來的產業,也總要有人來接手。
春語就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
有頭腦,最重要是重情重義,還極有分寸。
其實一開始,宋寧是沒有想著要將春語當成丫鬟使喚的。
畢竟春語那周身的氣度,實在也不像是什麽小門小戶裏出來的丫鬟。
沒想到春語從一開始就將姿態擺放的很端正。
規規矩矩,讓人跳不出一點錯處。
“我說你可以,你自然就可以,難不成就一輩子甘心在我身邊做個伺候人的丫鬟?”宋寧這話問的就有些直白了。
若是尋常人,在主人家試探奴仆的忠心的時候肯定早就跪下大表忠心了。
可是春語沒有。
她的眼裏是欲望的野心。
宋寧當初看中的也是春語眼神中的野心。
她知道春語有仇要報。
“我不想,我想出人頭地,我想將那些害死我娘的人全部送進地獄,讓他們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宋寧笑著看著此刻滿身都寫滿了欲望的春語,突然覺得這樣的春語,可比以前低眉順眼的她有趣多了。
“你要記住,丫鬟什麽人都能做,可是我的下屬卻並不是什麽人都能做。”
春語粗粗算過宋家的帳。
別看現在隻有一個奶茶的攤位,可盈利也快趕上他們家以前十家鋪子的利潤了。
這還是放在明麵上的。
宋寧背後還有那個果園的私產。
現在每個月光是賣出去的果子,就高達千兩銀子的收入。
可那些果子卻沒有什麽成本,每次她都隻是看到宋寧拖著牛車將一筐筐的果子送到小院裏來,在由她經手,售賣出去。
如果說這果園真是宋寧在郊外秘密種植的話,那這部分的利潤等於是純紅利了。
更不要說,宋寧即將開起來的酒樓和醫館。
隻怕是豐州城中的富豪,賺的都不一定有宋寧多了。
豐州城雖然沒有怎麽收到旱災的影響,可災民的到來,還是影響了當地的米價。
可宋寧卻像是先知一般,早早就在別院裏囤積了大量的米麵。
現在宋家的儲備,隻怕是比城裏那些米糧店裏還要多。
這還是宋寧不讓動的部分,說是要拿出來賑災的。
她都不敢想 ,要是將這些糧食都換成銀子,該是多麽龐大的一筆收入。
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春語知道,一步之差,等待她的未來,將會是另一番天地。
她不在猶豫,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重重的跪拜宋寧。
“小姐要是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宋寧起身將春雨扶起來。
經過這一年的洗禮,她似乎對於這裏的跪拜大禮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秘密,你不說,我不逼問你,這是我們最開始便說好的,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
“你才是瓷器,沒必要和別人拚個玉石俱焚,我知道你私下裏也一直在打探陶家的消息,但是你永遠要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春語的動作本來就不是很隱蔽,她行事一向如此。
要是她存了心思想瞞住宋寧,也不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