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裡,蘇沐顏神色蒼白,一口血含在嗓子眼,剛咳了幾聲又立即忍不住捂著手帕繼續咳著。
這一咳,也出了血,眼睛也跟著昏花。
她強撐著坐在椅子上,目光帶著執著。
為了她的孩子,她定然要挺下來,端王等著瞧,她不會讓他好受的!
“蘇小姐,端王派了軍隊過來,應該想一舉殲滅我們。”
北漠的主將齊石源上前,半跪在地上,神情畢恭畢敬。
“不怕,你帶一些人查看一下他們的位置,晚上帶幾個人混進去聯合裡外,注意不要暴露,看機會動手。”
蘇沐顏想了一下,麵部嚴肅,“找幾個人在外麵接應,萬一被發現了,還能有個防備。”
齊石源頓時了然,眼睛裡充滿了驚喜,口中讚歎,“蘇小姐當真是一代了得,權謀如此多端,屬下這就領命。”
另一邊,端王派來的將領們一個個正在安營紮寨。
大將軍許昶生眼睛帶笑,一張清瘦的臉龐上全然都是陰謀算計,看的人很是不舒服。
身邊的小兵們卻一個個士氣不高,反倒是玩玩樂樂的心態,心中對自己即將要對付的北漠不以為然。
“許將軍,我們什麼時候把北漠的這群人拿下?”
等到一切都安置好了,許昶生旁邊的謀士王源於上前詢問,抬手合十行禮。
“拿下那北漠的人還不容易,等我明日帶領軍隊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們地方偏小,估計連我們來這裡都不知道。”
許昶生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笑的得意,兩頰都擠出來肉了。
見到許昶生這個樣子,王源於眉一皺,苦口婆心勸說,“許將軍,我聽說這北漠的人驍勇善戰,我們會不會想的太簡單了?”
“哎呀,”許昶生大手一揮,頗為不耐煩,“王謀士,你就是想太多了,什麼北漠的人驍勇善戰,我看隻不過是一群莽夫罷了。”
許昶生都這麼說了,王源於不好插嘴,暗中搖頭,“既然許將軍都如此確定了,那我便明日靜待喜訊了!”
“那自然,到時候王謀士還要跟著我吃一杯酒宴,有我一份的自然少不了王謀士一份,怎麼說王謀士也是我身邊的得力將領。”
許昶生繼續喝著酒,說著還衝著王源於敬了一下,隨後一飲而儘,臉色潮紅,還漫不經心打了一個飽嗝。
王源於半放心,也想清楚後麵的局勢,沒有再多言,退出了帳篷,連連歎氣。
……
半夜,齊石源全副武裝,完全一身黑,他身後的士兵們也都是這樣。
晚風呼呼吹著,許昶生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慢悠悠躺在了床上,嘴裡還說著夢話。
外麵守衛的士兵雖然較多,但是都一個個坐在地上,明顯的打瞌睡的模樣。
走了一段路算是暢行無阻,齊石源樂了,但也沒有太過輕率,反而謹慎看著四周。
萬一這是給他們布下的陣,那他們就得不償失了。
齊石源先讓士兵待著,自己隻身來到許昶生所在的帳篷。
這裡的士兵沒有睡著,正恪守站著。
齊石源拿出來迷魂散,自己捂住口鼻,一打開,迷魂散便順著風向吹了過去。
看守的士兵很快變得無精打采,連連打著哈欠,最後強撐不住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