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將自己盤子裡剝好的蝦夾了一個,送到薄行止麵前,“張嘴。”
男人聞言輕啟薄唇,將那隻蝦含入口中,細心咀嚼。
阮蘇勾了勾唇,“顧小姐怕是忘記了剛才是誰潑傷我老公的?現在又來……說這種話,好像我不關心他一樣?”
說得顧思雪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她又恨又氣,恨薄行止護著阮蘇,氣阮蘇嘲諷她。
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好命?
能夠得到薄行止的庇護?
她越想心裡越不平衡。
但是,當著薄行止的麵兒,她也不能狠狠發作。
隻能強行壓下心底所有的嫉恨。
“阮小姐真會玩笑。我不是那個意思。”
“既然不是,那就閉上你的嘴,好好吃飯。”阮蘇清冷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帶著一絲冷厲的警告。
顧思雪握緊拳頭,阮蘇,總有一天,我也要你承受今天我所承受的屈辱和痛苦。齊聚文學
*
京城機場。
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推著一個行李箱從機場踏出來,而他的大掌裡則牽著一個白嫩的小手,少女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夾雜在人流當中,朝著機場外麵走去。
李卓妍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雪白的毛領將她的臉頰襯得越發小巧。
“言哥,唐夫人約我下午三點見麵。”
“那我們先去酒店,休息一會兒就去見她。”謝靳言穿了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他眼窩下泛著青紫,看得出來最近沒有休息好,隻是他長得俊美,哪怕有些憔悴,卻依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視線。
哪怕穿著羽絨服,李卓妍的手依舊冰涼冰涼的。
謝靳言握住她的手,一副怕她走丟的緊張樣子,“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我們趕緊回酒店。”
出了機場,男人立刻攔了一輛出租車,他報了酒店的地址。
車子平穩的朝前駛去。
車子裡麵有暖風,李卓妍冰冷的身子這才舒服了一些。
江城算是南方城市,京城是北方城市。
南方城市多是濕冷,到了北方就是乾燥的乾冷乾冷,李卓妍多少有些不太適應這種氣候。
所以覺得身子格外冷。
幸好酒店離機場的距離並不是非常遠,大概半個多小時以後,他們就抵達酒店門口。
“開兩個房間不安全,所以我就開了一個套房。”謝靳言牽著李卓妍的手進了房間裡麵,“現在咱們還得救爸,所以……錢還是儘量省著花,這個套房比不了以前我們住的那種總統套房,但是有兩個房間,也還不錯。”
他放下行李,握住李卓妍的手,“妍妍,委屈你了。”
李卓妍一雙黑白分明的圓眼睛眨了眨,“哪裡委屈?這房間很好很好的。很大,還很溫暖。”
她微微彎了眼睛,“我有點餓了。”
“吃酒店的普通餐吧,等見了唐夫人以後,晚上我帶你出去吃好吃的,好不好?”謝靳言低眸看著麵前的少女,心裡多少對她有點愧疚。
覺得讓她千裡迢迢跟著自己跑到京城來,有點委屈她。
“好。”李卓妍重重點了點頭,這裡好一點的是有暖氣。
不像南方,全靠空調續命。
整個房間裡麵暖烘烘的。
她將自己身上的白色羽絨服脫下來,裡麵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毛衣連衣裙,襯得她皮膚在燈光下越發瓷白瑩潤,十分惹眼。
謝靳言眸光微閃,直接打了客房服務的電話。
過了沒有幾分鐘,服務員就過來送餐。
兩份普通餐雖然不至於十分豐富,倒也不是多難吃。
兩葷一素,一份米飯,還有一份雞蛋湯,一份餐後水果。
看起來還不錯。
李卓妍也的確餓了,她直接拿起筷子就開始吃起來。
謝靳言看到她吃得津津有味,唇角情不自禁浮現了淡淡微笑。
倆人吃完飯以後,就各自回房間休息。
李卓妍訂了下午二點的鬨鐘,鬨鐘響的時候,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停滯。
緩了一會兒她才明白過來,這裡是京城。
她是要找京城鋼琴協會的會長唐夫人的,她也在江城的鋼琴協會,平時和唐夫人也有一些交集,隻是並沒有熟悉到可以彼此幫忙的地步。
可是……她和謝靳言如今走投無路,認識的人也就隻有唐夫人給了他們希望。
他們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京城,希望唐夫人能夠伸出援手,幫謝淵一把。
聽說唐老爺子是開國元首之一,如果他能夠開口,那麼謝淵的案子一定會有轉機。
想到這裡,李卓妍從床上爬起來,隨意的洗漱了一番以後,她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就看到外麵的客廳裡,謝靳言正歪在沙發上,雙眼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