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就好。”
薄行止遲疑了一下,“好。”
掛了電話以後,他又轉述給了謝靳言,這才說,“阿言,你帶著妍妍回去吧,我在這裡守著。”
他要隨時等阮蘇出來。
他怎麼舍得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他不放心。
“我們怎麼可能會走?”李卓妍眼底閃爍著堅毅的目光,“言哥,我不要走,我要留下來。”
謝靳言也點了點頭,“我們不走,這裡雖然夜裡冷,但是好歹大廳裡麵也有暖氣。”
“那好。”薄行止的目光越過玻璃,又朝裡麵看,但是什麼也看不到。
時間漸漸的過去。
等待的滋味是煎熬的。
不管是外麵的,還是裡麵的。
阮蘇一直和那兩個獄警陪著謝淵。
那倆獄警早就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他們都在強撐。
小王看了一眼依舊十分精神的阮蘇,有點佩服,“她怎麼這麼有精力,長得漂亮的女人精力都這麼好嗎?”
“我好困,來,讓我靠會兒。”小李趕緊往小王身邊又湊了湊。
倆人相互依偎著,都昏昏欲睡。
天蒙蒙亮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謝淵緩緩睜開了雙眼。
頭好痛,痛得好像爆炸。
他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看了一會兒,他記得自己牢裡的床不是這樣子的……頭頂是另外上鋪的床……怎麼這會兒是天花板?
他正怔然,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姐夫,你醒了?”
他猛的轉頭,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清麗女子,女子那張漂亮惹眼的麵容落入眼底,他震驚的看著阮蘇,“小蘇?你怎麼在這裡?”
“你病了,很嚴重。”阮蘇抬頭看了一眼點滴,這是第四瓶了,滴完以後他的身體會恢複得很快,也會少受一些折磨。
“他們怎麼可能會讓你進來?”謝淵還是很震驚。
“天亮以後我就會離開。”阮蘇又瞟了一眼不遠處正睡得很死的兩個獄警,他們兩個終於頂不住睡著了。
“姐夫,你聽我說,我們會想辦法救你,並且幫你洗清冤屈。我們查出來傅家和霍家在針對你,我們也會找出證據幫你。”
“小蘇……”謝淵心底大震,“傅家?霍家?”他早就猜到霍寂涼會報複他,畢竟他一直在查霍氏。
隻是沒有想到霍寂涼下手會這麼狠這麼快!
“是的,這是一瓶瑞藍133號,你收好。你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吃一粒。”阮蘇將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瓶塞到謝淵手裡。
“瑞藍133號?聽著有幾分熟悉……”但是突然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聽過了。謝淵皺了皺眉,頭還是有些痛。
“就是個強身健體的補藥罷了。”阮蘇淡淡的說。
如果讓歐陽家的那些人聽到,一定會嫉妒得哭出來。
這麼珍貴的藥,她卻說是強身健體的補藥……太氣人了!簡直太氣人了!
“姐夫,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當麵問姐姐,但是我覺得姐姐指不定不會告訴我。”阮蘇猶豫了一下,她眼神清澈的盯著謝淵。
謝淵一怔,有點疑惑的看著她,“你想問什麼?”
“你應該也知道,程錦鳳就是我母親,當初我被程家相認的時候,我姐姐也知道,為什麼她當時不告訴我她和我母親是最好的朋友?是閨蜜?”
這是一個一直讓阮蘇十分迷惑的地方。
聽文箏的曾經說過,讀書的時候,她和母親還有謝夫人三人是好閨蜜。
為什麼謝夫人卻沒有告訴她,自己和母親程錦鳳是好朋友?
謝淵沒有想到阮蘇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
他憔悴的麵容上閃過一絲尷尬,仿佛是緩了一會兒才開口。
“你母親程錦鳳是一個十分優秀的女子,她是一個在她麵前會讓人自慚形穢甚至強烈自卑的人。你姐姐……她一直和你母親是好閨蜜好朋友,你母親也幫過她很多,幫過我很多。”
“隻是……她並不是一個承受能力很強的人,當年在剛失去你母親的時候,她日日以淚洗麵,甚至還一度患了抑鬱症。後來……我就找人催眠了她,她的記憶裡麵隻有她曾經有一個好朋友,好朋友去世了,隻是好朋友叫什麼名字,她都很模糊了……如果不是刻意的去刺激她,或者是喚醒她……”
“她的記憶裡隻有一個母親模糊的影子罷了。所以……這也是為什麼當時那個拍賣會上,程家公布了你和他們的關係,她卻沒有反應的原因。”
“對不起,小蘇……我不想失去她,哪怕沒有那部分有關你母親深刻的友情記憶,她卻依舊有感覺,她會燉你母親教給她的排骨湯,她也會情不自禁的對你好。是我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