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飛機什麼情況?怎麼這麼久還不起飛?”
“這外麵隻是小雨吧?又不是瓢潑大雨,為什麼要延誤?”
“下雨天一般不會影響飛機正常起飛,隻要沒有雷電,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就是可以起飛的,你們在搞什麼?”
何秋秋無奈的開始解釋,安撫這些旅客的情緒。
“降雨量一般是不會影響飛機起飛和降落的,影響飛機起降的往往是天空中的雲層和風的影響。小雨雖然雨量小,但是它會在空氣中形成氣流,形成霧氣,霧氣會影響對飛機的操控。不穩定的氣流也會影響大家的安全。”
“如果遇到烏雲的話,那就會更加嚴重,也就是電荷含最非常高的雲層,都會對我們飛機飛行安全造成影響。”
“而且現在因為能見度過低所以航班進出的進度都跟著減慢,所以我們排隊的時間也會延長。前麵還有不少的航班沒有起飛,我們也隻能往後排。”
何秋秋這一番話講得有理有據,可以說是條理也十分清晰。
完全一改往日她對旅客不耐煩的態度。
好像因為薄行止在飛機上,所以她整個表現都提高了不是一個檔次。
寧潔都對她這番表現愣了愣。
這個何秋秋平時總想耍大小姐脾氣,遇到難搞的乘客,就直接換彆人上。
她自己躲開,或者乾脆給旅客吵架。
她收到的投訴是最多的。
阮蘇沒有什麼反應,她一直在看雜誌,宋言坐在她的身邊,時不時的會往窗外看一下。
他看著外麵陰沉的天色,皺了皺眉,“這雨都下了這麼久了,還在下。”
阮蘇又翻了一頁雜誌,淡淡的說,“英主主要的氣流來自西北部的大西洋,溫暖的洋流向空氣中釋放很多濕氣,濕氣一遇到冷空氣,就會形成雨,所以倫敦非常愛下雨。”
薄霧般的雨給倫敦蒙上了一層福爾摩斯時代的神秘,倫敦的許多街道都不是一眼能望到頭的,通常呈弧形,給你一種曲徑通幽的感覺。
但是對於此時焦急等著起飛的旅客們來說,他們可沒有那份閒心去欣賞這煩人的細雨。
一個中年男人十分粗魯的叫道,“到底什麼時候起飛?我可是有上百萬的大生意要談,如果耽擱我談生意,你們賠得起嗎?”
阮蘇看了他一眼,眼神涼涼的。
中年男人穿了一件豹紋的襯衣,脖子上戴著一條大金鏈子,露出的手背上還帶著青黑色的紋身。
一看就好像是社會人,不好惹,不好惹。
隻差沒有再叼根煙坐在那裡大吼大叫了。
寧潔賠著笑臉走過去,“先生,不好意思,我們暫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飛,請您稍安勿躁多多理解,一切都是為了各位的安全著想。”
“你放屁!”中年男人直接就罵罵咧咧,爆了粗口,“你們多牛啊?不就是個航空公司嗎?小心我把你們公司買下來。”
寧潔的臉色頓時變得一陣青一陣白,但是良好的職業素養還是讓她強忍住憤怒,帶著僵硬的笑耐心的解釋,“先生,我們南星航空一向都以顧客至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中年男人就直接起身,他起身的動作非常的快,也非常的粗暴,隨著他起身,他麵前小桌上的咖啡被他猛的掀翻,滾燙的黑褐色液體飛濺到寧潔的臉上和手臂上。
不僅如此,周圍的乘客也沒有幸免於難。
都或多或少被飛濺出來的咖啡漬給濺射到。
頓時機艙裡麵亂成一團。
“你有病啊?你弄得我衣服上都是!”
“你乾嘛?你燙到我的耳朵了!”
“我的褲腿上都是!”
“我的臉也是!好惡心!”
好幾個這個中年男人附近的乘客都紛紛站起來,吵吵嚷嚷。
機艙裡麵的情況開始失控,大家本來情緒就不好,現在又搞成這個樣子。
寧潔都有點蒙,何秋秋和其他幾個空姐也都蒙了,紛紛的開始安慰乘客。
可是這些乘客們現在情緒處於崩潰邊緣,一個比一個煩躁,有和寧潔她們幾個吵的,有和中年男人撕的。
“下飛機,把我們困在這裡做什麼?”
“我要下去!”
“賠償,你把我們衣服全部弄臟了,你賠我們!你不是談上百萬的生意嗎?”
“你那麼有錢你賠我們。”
就在亂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何秋秋跌跌撞撞的衝到駕駛艙前,“薄機長,薄機長,不好了,商務艙裡麵鬨起來了!”
寧潔氣得忍不住衝這些鬨事的旅客們動怒,“王念,把地麵打掃乾淨,所有旅客,能不能不要吵了?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她實在是忍無可忍。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
吵吵鬨鬨的眾人頓時都震驚的朝著聲音來源處看去。
隻見那個大金鏈子中年男人麵前的小桌板竟硬生生被一個漂亮惹眼的女子徒手掰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