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的恩師諷刺自己的話,阮蘇如同一個剛入學的孩童一樣尷尬。
“我……”
她實在受不了這種詭異的難堪。
乾脆破罐子破摔。
“老太婆,我人都回來了,也向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是不是罰跪我三天三夜你才舒服啊?你要想罰的話就罰,可千萬彆再這麼陰陽怪氣了,行不行?”
鬱辭撇嘴,“這就受不了了?老太婆我一個人獨居在這裡這麼幾年,你怎麼就不想想我怎麼受得了?這才幾分鐘?”
“你就聽不下去了?你怎麼不想想我有多思念你?哼!你這小沒良心的,跑出去你挺風光啊!到處馬甲亂爆,怎麼地,要不是我老婆子,你能那麼風光?”
鬱辭振振有詞,字字珠璣可勁的刺激諷刺阮蘇。
老美人索性盤著自己的雙腿,坐在了沙發上,就跟古代時候坐在羅漢床上的老太君似的。
表情還透露著一絲不滿帶著一點不屑,看起來讓人竟然隱隱有幾分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老師,你彆生氣了。一切都是我的錯。”阮蘇見狀,隻好開始哄她,一邊哄還從自己的包裡麵取出來了一塊翡翠,這是她從厲王妃的寶藏裡麵挑出來的一塊。
這一塊翡翠龍鳳呈祥,左龍右鳳,寓意不僅好,而且還雕工也非常好,翡翠水潤光澤,一看就是塊上好的玻璃種。
玻璃種比冰種還要好,質地細膩無雜質,玉體的透明度極好,清澈透明水靈,顏色飽滿的看上去更有靈氣。.
整塊翡翠就如同玻璃一般明亮透明,簡直令人挪不開眼。
尤其是在阮蘇輕輕晃動了一下這塊翡翠以後,在翡翠的表麵可以看到一層朦朧柔和的白光。
這是一種光學現象,隻有翡翠玻璃種可以顯現出來。
老太太沒什麼愛好,就愛收藏,彆看她這小農家莊園看起來不起眼,可是藏寶室裡麵什麼表奇寶貝古董珍玩都有。
這會兒她眼都直了,拿起那翡翠了一眼,然後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看在你這麼有孝心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我原本是對這塊翡翠沒什麼興趣的,不過是我的愛徒送的,我不能讓我的愛徒傷心難受不是?”
她嘴巴裡說著挽尊的話,行動上卻悄眯眯的已經在那翡翠上摸來摸去,心裡不斷感歎,果然是塊好玻璃種。
她喜滋滋的將這塊翡翠收了起來,然後正了正神色這才重新看向了阮蘇,“你啊!就是心思太重,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麵不說。讓你師兄和我幫你想想辦法不行嗎?我鬱辭是你老師的大名說出去,我都替你丟人。”
“現在這麼灰撲撲的跑回來,算了,我去扒扒古籍吧,看能不能找到媚蠶的解毒方法。我記得當年你母親學藝的時候可是比你精通多了。她又失蹤了這麼多年,媚蠶這玩意兒該不會是她弄出來的吧?”
鬱辭說著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要閉關研究古籍,你們兄妹倆想在這住呢就住,不想的話就回去。有消息了我通知你們。”
“師妹,我們難得回來一趟,不如就在這裡住一天再走吧。”元良說著就要往樓上走,“你好久沒有回自己的房間了吧?走吧,我帶你上樓看看。”
阮蘇點了點頭跟著他踏上了樓梯。
她和元良的房間都在二樓,當她來到熟悉的門前,輕輕推開房間的門,卻驚愕的瞪大了雙眼。
房間裡麵依舊保持著她離開時候的模樣,並且房間十分整潔乾淨。
床上用品也都是最新的,帶著一絲陽光的氣息。
書架上麵的書也擺放的整整齊齊,很明顯平時老太太就經常過來收拾。
“老師就是嘴硬心軟,嘴巴壞壞的,心腸好好的。”阮蘇感動的眼眶發紅,“師兄,我才是最壞的那一個,這麼多年都不敢回來,就是害怕挨罵。”
“其實挨一下罵也沒什麼,老師心裡很想念你的。”元良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累的話就休息一會兒,我下樓做飯。”
“好久沒有嘗師兄的手藝了,我真是迫不及待。”阮蘇露出一副小饞貓的表情。
元良一手好廚藝幾乎登峰造極,誰讓老師是個吃貨,所以倆徒弟的手藝一個賽一個好。
“那我馬上去做。”元良說完轉身就走。
阮蘇將自己丟到柔軟的大床上,房間裡到處都彌漫著自己少女時期的熟悉氣息。
那一年,她被惡毒的繼母趕出家門,阮新華還揍了她一頓。
是江心宇和江心風的爺爺給了她一頓飯,讓她吃了飽飯。
後來是鬱辭找到她,問她願意不願意跟她走。
“我曾經是你母親的老師,現在你既然被趕出家門,就跟我走吧。等學了本領以後再回來叫他們好看!今天他們誰欺負了你,以後你就讓他們加倍奉還!”
彼時的鬱辭風韻猶存,哪怕是大雪天她也隻穿了一件古典的旗袍,看起來優雅迷人。
阮蘇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事實證明,鬱辭待她極好,幾乎可以說是視如己出。
當時元良已經跟在鬱辭的身邊,比她還大上兩歲,是她的師兄。
她呆在鬱辭身邊了大概一年的時間,又回到了阮新華身邊,寒暑假的時候就會來鬱辭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