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爺子關心了幾句蘇靜懷的身體,就問道,“是不是今天要重新入園了?”
“等下我親自送他去上學。”阮蘇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豆漿。“今天天氣也不好,大家都多穿點。”
一整個早上就在“葉厭離”的吵鬨聲度過。
吃了早飯以後,蘇靜懷就背了小書名跟著阮蘇坐上了車。
阮蘇開著車子行駛在平穩的道路上,還一邊和孩子聊天。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車子停到了幼兒園門口,阮蘇下車將孩子抱下來。
然後牽著孩子的手來到幼兒園門口,等在門口的老師正帶著每天的“禮儀小標兵”迎接小朋友入園。
看到幾天沒見的蘇靜懷,他的班主任趕緊快步走過來從阮蘇手上接過了孩子,“靜懷,身體好些了嗎?”
“好了。”蘇靜懷點了點頭,然後揮手跟阮蘇再見,“乾媽再見。”.
“下午放學司機會過來接你,乖乖的哦。”阮蘇摸了摸孩子的腦袋這才離開。
老師看著阮蘇的背影一臉的羨慕,“你乾媽真的人又美又漂亮。”
“老師也漂亮。”蘇靜懷小嘴兒非常甜,哄得老師心花怒放。
阮蘇送了孩子以後就去了醫院,醫院裡麵很安靜,她哪也沒有去,直接去了住院部。昨天就是這裡的護士長給她打的電話。
護士長昨晚上上了一天的夜班正在和同事交接,準備下班回家。
結果一轉身就看到剛出電梯的阮蘇,她看到阮蘇的時候一臉興奮激動。
“阮醫生,你可來了!”
阮蘇挑了挑眉,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兜裡,神情淡淡的看著她,“昨天究竟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護士長直接就將牆壁上麵掛著的意見簿給摘下來翻開葉厭離留言的那一頁給她看。
“你快看!這就是昨天那個病人家屬寫的,寫了好幾百字,這字差得我幾乎看不明白他寫的什麼。這麼垃圾的狗寫的都比他強的字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他人長得醜,果然是字如其人也很醜。太惡心了!氣死我了!”護士長還在喋喋不休的講個不停。
阮蘇根本沒有當回事,能夠過來也是出於對護士長的尊重。
畢竟她認為在醫院呆久了,這種醫鬨啊,病人家屬態度惡劣啊,謾罵啊,都是很常見的事兒。
然而就在她不經意間低頭的瞬間,她愣住了。
她驀地瞳孔驟縮,緊緊盯著意見簿上麵的那一頁字。
那些字體字跡雖然有一些改變,但是她也看得出來這字是故意寫得很潦草,故意寫得很醜,仿佛害怕被彆人看出來原主人是誰一樣。
哪怕如此,她還是看出來了這字的主人是誰!
葉厭離!
這分明就是葉厭離寫的。
因為葉厭離寫字有一個習慣,就是他習慣性會在這個字的最後一筆下很重很重的力,還會帶小勾。
字跡很醜很潦草,但是並不妨礙她分辨這些字寫的是什麼內容。
她故意裝作一副很煩的樣子,刷的一下就將這一頁紙給撕下來,“這種神經病寫的東西你也留?乾脆撕了丟掉算了。”
說著她將撕下來的紙團了團捏在掌心,但是並沒有丟出去。
她正準備離去,突然又轉身看向了護士長,“你說這個家屬長得很醜?字也很醜?”
“是的啊,你不知道他的臉!這裡——這裡——全部都是傷疤,看起來很像是火燒的,也像是受傷後留的疤痕。”護士長伸出兩隻手在自己的臉上比劃著,“能嚇哭小朋友的那一種。”阮蘇聽著她這麼說,呼吸一窒。
胸口開始止不住的泛疼。
現在她根本不確定這個寫字的人是不是真正的葉厭離,畢竟如果是有人刻意模仿呢?
可是為什麼在聽到對方是個毀容的男人以後,她的胸口卻忍不住開始發疼。
她緩了一會兒才道,“護士長,能告訴我是哪個病房的家屬嗎?我想見一見她。”
“就前麵那個1608病房的,走吧,我們進去看看。”護士長說著就帶阮蘇朝著病房走過去。
每走一步阮蘇的雙腳就如同灌了鉛一樣的沉重,腳下仿佛有刀子在插她的腳一般。
她既然期待又害怕,就害怕見到的如果是……
她又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不管舅舅變成什麼樣,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