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收回氣息,朝著演武場外飛去。當他經過齊君郝時,齊君郝似乎還是有些心神恍惚。但,他還是站了起來,緩緩離開了演武場。周圍的所有聲音,他都聽不到了。不斷回蕩著的,隻有陳楓的那些話。“你跟我一樣,無所畏懼,一往無前!”雖然敗於陳楓之手,可齊君郝好像沒有特彆崩潰。心中,反而因為他的這句話,愈發澎湃起來。這麼多年來,在星河劍派潛心苦修,不斷突破。他天賦不比彆人高,背景不如他人厚。連風頭都沒有人家出得多!可就是這樣的他,卻悄無聲息地,擠入到了十大真傳弟子之列。靠的就是腳踏實地,無所畏懼。以及,一往無前!齊君郝扭頭望向天樞劍宗的四位參賽弟子。他在他們眼中,看到了一樣的光芒。無所畏懼!一往無前!報賽況的長老聲音再次響起。“第二場比試,天樞劍宗司空昊,對戰天權劍宗閆子墨!”滿場的嘲諷聲被歡呼聲所覆蓋。氣氛一時達到了巔峰。無數弟子齊聲高呼著閆子墨的名字。就在這千呼萬喚中,閆子墨終於騰空而起,飛入演武場中。他麵帶微笑,一如既往溫潤爾雅的模樣。而這邊,往回走的陳楓卻叫住了進來的司空昊。“借你個東西。”在眾目睽睽之下,陳楓同樣微笑著,將大修羅洪爐翻手取出。“既然拓跋宗主方才說到,有樣學樣。”“那麼,我們也繼續學學他們,鑽一鑽規矩的空子。”說著,他抬頭望向高台之上。“敢問拓跋宗主,宗門大比沒有規定,參賽弟子之間,不得借用法器吧?”感情先前高台上的那些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拓跋泓信當場被氣得脖子都粗了!可真是風水輪流轉。他才這般揶揄過鐘離瑤琴,陳楓就敢這般揶揄他!但,偏偏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宗門大比,確實沒有這種規定。司空昊與陳楓早已極為默契,見他如此,當即仰天大笑。他一把接過大修羅洪爐,豪放點頭。“有了這口爐子,老子更有底氣了!”高台上的巫老頭聽得連連咂舌。“瞧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叫‘這口爐子’……”“那可是差一座核心陣法,就能成為道器的頂級法器!”聽到此話的諸位宗主,麵色驟然大變。就連門主洛星塵,也都不禁側目。“道器?”就連整個星河劍派,都不曾有過哪怕一件道器!而陳楓這小子,居然即將擁有!拓跋宗主的臉黑如鍋底灰。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這一賽,他忽然沒有了十足的把握。要知道,司空昊手裡,還有天權劍宗的鎮宗之寶,天權鎮仙印!這二者攻防結合,閆子墨能勝嗎?就在此時,一旁的天璣劍宗和開陽劍宗宗主,忽然開口。“拓跋宗主不必擔心。”“再怎麼頂級的法器,也要看在誰的手裡。”“若是在陳楓手裡,或許還真不一定敢說必勝。”“可那司空昊,不過占了黎老弟的便宜。”“論修為,論實戰經驗,對上閆子墨,依然毫無勝算!”而且,他們當初可是對閆子墨下了明確的規定。一定要在個人賽中,廢了天樞劍宗的對手!必要之時,甚至可以全力擊殺!隻要五人之中,任何一人修為被廢,或者死亡。天樞劍宗就失去了參加團隊賽的資格!到時候,彆說陳楓那句滿分的屁話。就連拔得頭籌,重返巔峰,都隻能是妄想!想到這些的拓跋泓信,當即臉色又好轉了起來。演武場上,大戰一觸即發。萬眾矚目之下,閆子墨終於動了。璀璨的殺意驟然爆發。一道光柱自他身上,直衝雲霄!偌大的演武場內,到處回蕩著英靈嘶吼的聲音。不少看台上的弟子,在望著這一道光芒時,心驚肉跳。“是……是刀意!”她們之中,不少人當即想到了什麼,當即驟然睜大了眼睛。“傳聞中的閆子墨師兄,使的居然也是刀!”“我聽聞,前幾日在星河劍派附近,有一位大能者一刀斷群山。”“定然就是閆師兄了!”此話一出,當即得到了廣泛的讚同。眾人狂熱了起來。再次齊聲高呼著閆子墨的名字。在萬千歡呼聲中,閆子墨的臉上笑意更甚。看樣子,似乎是默認了眾人的猜測。司空昊冷笑連連。本以為這個星河劍派真傳弟子第一人,有多清高。沒想到,卻也是個下三濫的小人,那一刀分明是陳楓劈出的。他居然大言不慚,默認了下來!司空昊是一個有話就說的高猛大漢,從來不憋著話。他雙目迸射出寒光,臉上滿是譏諷。“姓閆的,你給老子聽好了。”“用刀,老子就沒見過能比我兄弟強的。”聞言,閆子墨倒也不氣不惱。他依然維持著那裝腔作勢的模樣,淡淡一笑。“屆時自會向他賜教。”大戰一觸即發!司空昊本就龍行虎步,高大威猛。此時此刻,他原地暴喝一聲。一股極為淩冽霸道的光芒,瞬間衝天而起,四散爆發開來!“嗬!”他渾身肌肉暴突,散亂的長發迎風往後狂舞。翻手,那爆閃著金色光輝的一方大印,迎風暴漲!天權鎮仙印!高台之上,天權劍宗的慕容瀚每次看到此物,心中就無比震怒。本是天權劍宗的鎮宗之寶,如今卻成了天樞劍宗弟子的法器!看樣子,是收不回來了!那方金印瞬間在高空,暴漲成一片金色山脈!細看還能看出,這條巨大的山脈,是由諸多金色山峰接連而成。其中的震懾氣息,更是驚心動魄!四周的看台上,諸位弟子不由得心中一顫。縱使演武場的邊緣,有著牢不可破的護法大陣。可那股迎麵而來的無上氣勢,毫無障礙地穿透大陣,直達每個人的心中。這一刻,司空昊的身影,似乎瞬間變得極為高大。隻見他高舉雙手,呈抱山之狀。“給老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