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森然骨節拚接的身體,高聳如山。
空洞的雙眼處,燃起一團幽藍色鬼火,沒有半點熱度,反而冰冷刺骨。
道道傷痕,腐化的痕跡,掛在這具身體上。
看似殘破,卻蘊含著足以撼動天地的力量。
“陳楓!”
淵發出一聲怒吼,眼眶裡跳動的鬼火,越來越劇烈。
颶風呼嘯,攪動整個世界。
震動、破碎、撕裂……宛如滅世之景。
在這一刻,天地法則被限製了。
陳楓體內流轉力量,受到極大的阻礙,越是反抗這股力量,壓力便會越大。
“這是,天地本源之力,一方世界的完整法則!”
“沒錯!”
淵龐大的身體緩緩縮小,又化作之前那道分身的模樣。
隻是他雙眼中跳動的鬼火,暗藏的天地意誌,無時不再透出極強的壓製力,鎮壓陳楓。
“數萬年前,天道主宰將我鎮壓於此,此生不可突破世界限製,隻能停留在十方洞天境巔峰。”
“而你,卻能逍遙世間,不斷成長!”
“憑什麼?”
淵的怒火儘數傾瀉,天地的力量也變得更加暴戾,狂亂。
陳楓壓力倍增,傲世神魔骨不斷顫抖,與體內的神魔大洪爐呼應。
強大的神魔之力,不斷衝擊天地力量的壓製,勉強持平。
“為什麼?”
陳楓頗為不解:“你因何被困,又為何對我這麼大的敵意?”
淵突然一聲冷笑:“因為,你就是我啊!”
“什麼?”
陳楓皺眉,還沒等他詢問,淵再度開口。
“天地間,化身千萬,而你也是我的化身之一。”
“天道主宰為何讓你來殺我,是想讓你將我取而代之,繼續為他所用!”
“你說什麼?”
陳楓臉色一變,心中無比震撼。
他未曾問過天道主宰,為何要毀滅這方世界,更是想起曾經的那段古怪回憶。
曾在心底的疑惑,聽了淵的這番話之後,終於爆發。
“你說我是你的分身,有何證據?”
淵冷哼:“還不願意認清現實嗎?”
他抬起手,本源之力凝結,貫通靈魂,傳出一股異樣的波動。
陳楓的身子狠狠一顫,滿臉震驚。
這股力量中,竟然與他靈魂深處產生了共鳴。
魂本同源……他們,本該是同一個人!
“蒼生棋,天道掌,你我皆為盤上子。”
“我現在所做的一切,與天道主宰相比,連九牛一毛都不算!”
“煉化一方小世界,便是罪大惡極?那他以諸天世界為祭,強大己身,又是何罪?”
淵聲聲質問,貫通天靈,直擊靈魂。
陳楓呆愣在原地,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很快,他目光恢複清澈,質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的,很多。”
淵含笑低語,笑容卻越來越冷:“不過,你一個將死之人,何須知道這麼多?”
下一刻,淵五指彈出尖銳指甲,刺向陳楓心口。
距離太近,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陳楓立刻抬起雙臂,擋在身前。
“太上神魔化龍訣!”
神魔大洪爐劇烈燃燒,傲世神魔骨中的力量,全部彙聚在手臂上。
砰!
利甲重擊手臂,傳出骨骼碎裂聲。
陳楓被擊飛出去,倒退數百米,這才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