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王爺頭頂有點綠(2 / 2)







朱芝糾結的站在原地。

徐懷走出一段,回頭問道:少公子與呂爺怎麼不過來

哎呀,好哩!朱芝拉著呂文虎,拔腳就追了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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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寒冷,氈帳裡燒起火塘,拿一截枯樹剖平一麵充當長案,雲朔地區堪輿圖直接鋪在長案上,眾人圍案而坐。

沒有碗盅,徐懷直接拿皮囊咕隆喝了兩口水,才平靜的看向朱沆,說道:

隻要確認蕭林石其部已經渡過恢河進入應州境內,我們就可以著手西撤。不過,葛懷聰、嶽海樓以及曹師利等人這時候也應該率少量殘兵逃入朔州城,與葛伯奕、王番郎君會合了——我們倘若真就這麼回去,拚命從城中救出的這上萬兵馬交,大概就要直接交還到葛伯奕、葛懷聰父子手裡了!

葛伯奕乃河東經略使、西路軍都統製,葛家也在河東數代為將,解忠等人可以說是都是葛伯奕及其父兄提拔起來的,我們將這些人馬帶回去,不交還到他們手裡,還能怎麼著朱芝疑惑的問道。

……朱沆卻默不作聲,盯著斧鋸在長案上留下來的紋路。

徐懷沒有直接回答朱芝的困惑,而是繼續跟朱沆說道:

接下來的局勢,其實是非常明了的。一方麵,蕭林石率部進入應州,劉世中、蔡元攸必不敢與之作戰,能全師撤回代州,能據守雁門就是僥幸。另一方麵,蕭辛瀚將其他在應州的兩萬多嫡係兵馬調回後,不想讓蕭林石專美於前,必然會出兵西進,將天雄軍驅趕出朔州。劉世中、蔡元攸尚掌握實力貌似未大損的東路軍,而一萬殘兵又交還到葛伯奕、葛懷聰父子手裡,加上留守朔、代的兵馬,朝廷猶要依賴他們維持嵐代形勢,即便有心問責,也不可能舉起多重的板子抽打下來。這麼一來,朱沆郎君便會發現,除了我等除可能會有一些沒有多大意義的封官賞爵外,整個河東對抗契丹西京道的局勢,隻會回歸到舊有的格局之中,絲毫難以得到改善,更不要說去籌劃抵擋威脅日益嚴峻的赤扈人了!

你說這些抵什麼用,葛伯奕乃是河東經略使、西路軍都統製,我們將這萬餘人馬帶回去,不交出去,難不成還能據為己有你不會指望我們學蔡鋌矯詔……

朱芝見徐懷不搭理他,還說了一堆沒意義的廢話出來,性子又急切起來,但陡然想明白徐懷這時候正勸他父親乾什麼,吃驚的叫道,

啊,你不會真想學蔡鋌!你不要忘了劉世中、蔡元攸作為伐燕軍正副宣撫使,率十萬東路軍就在雁門,他們怎麼可能會坐視不理

少公子,你想多了,蔡鋌那廝有什麼好學的徐懷說道,葛懷聰諸將棄軍獨逃,便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問斬之罪;而葛伯奕身為河經略使、西路軍都統製,教子無方、禦將無能,有何麵目麵對朝廷這些年來對他葛氏一家的恩寵葛伯奕、葛懷聰身懷大罪,不能統兵,王番郎君作為監軍使,在朝廷委命新帥過來主持軍務,率領監軍使院暫攝其軍,此乃朝廷規製,我們需要學蔡鋌那廝偽造什麼詔書欺騙將卒嗎

葛家在河東數代為將,解忠等人皆是葛伯奕及其父兄提拔起來的軍將,等回到嵐州之後,他們怎麼可能會聽從監軍使院的命令行事朱芝驚問道。

他一心想著能安全逃回嵐州。

而聚攏這麼多兵卒回來,他們也是有功無過,他滿心想著朝廷的封賞,哪裡想到徐懷膽大妄為,竟然這時候建議他父親直接掌控這萬餘兵馬,要對葛伯奕、葛懷聰等人取而代之

事情得成,或許沒有什麼。

事情攤開來說,葛懷聰諸將棄城而逃,能不能逃過死罪,還要看他們的造化,但問題在於葛家父子以及隨葛懷聰逃歸的那些都指揮使、都虞侯們,他們怎麼可能束手就擒

他們不知道繼續掌控兵權,令朝廷對他們投鼠忌器,對他們逃避罪責有多重要嗎

能不能成,朱沆郎君可以將解忠等人找來問話,徐懷盯住朱沆問道,朱沆郎君大概也絕不希望看到葛懷聰等人重掌兵權之後,令朝廷對他們投鼠忌器,而不敢問罪吧

要是朝廷還投鼠忌器,不能追究他們的棄軍之罪,這局勢真是爛到底了!朱沆長歎一口氣,說道,你派人去將解忠他們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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