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華年認真凝視柏鹹。
柏鹹在沙發上靠下去:“唐梨沒被侵犯是她運氣好,絕對不是齊涵小孩子撒氣報複給她留有退路。”
莊華年:“我會處理好。”
柏鹹輕嗤一聲,沒有再說話。
她看了看手機時間,大概已經聊了半個小時。
“今天我們就到這裏,我先走了,失陪。”
柏鹹從座位上起來,在收銀台結了帳,朝住院部大步走去。
莊華年看著遠去的那個黑色高挑不羈的背影,她看到柏鹹的步子微微有些跛,眸中若有所思。
***
柏鹹回到醫院走廊裏時,窗外的天已經黑透,手機上陳氫和吳岐給她發的消息一條接一條,她回了一條。
【最近有點重要的事,離開幾天,你們先撐段時間場子,回來請你們吃飯。】
陳氫和吳岐的消息還在往外彈,柏鹹看了眼,把手機調成靜音,輕聲朝病房方向走去。
病房裏的白熾光冷地叫人心塞,唐梨平躺在病床上還睡著,眉毛卻始終是擰著的,麵色露出一點淡淡的痛苦。
柏鹹站在遠處的空地靜靜看著她,覺得病床上的人好像畫廊裏一件沉寂的展品,僅僅是躺在黑夜裏,就有一種跨越時空的悲傷與沉重。
莊華年上來,也正正好看到這一幕,她和柏鹹對視一眼,兩人悄聲來到門外走廊。
莊華年:“我沒什麽要跟你爭論的,一切等她恢複好後她自己決定。這兩天我要去處理這件事,會叫人來照顧她,你可以回去。”
柏鹹:“沒關係,我這兩天剛好有時間。”
莊華年眉頭擰緊,“晚上我會來陪床照顧她,你現在就可以回去。”
柏鹹站直,眯眼注視莊華年,“病房裏有兩個空床,你想陪就去另一個床位。”
莊華年冷眸冰冷看了柏鹹一眼,立馬朝護士站去了解唐梨病情……
***
淩晨2點,病房裏一片漆黑,莊華年卻沒有睡意,她一直在想傍晚和柏鹹的對話。
她在耽誤唐梨嗎?
忽然,黑暗中唐梨的病床傳來動靜。
唐梨指關節輕輕磕到了金屬的床框上,寂靜的夜裏飄蕩著空氣與金屬共振的回音。
唐梨隱忍虛弱出聲,“華年……”
莊華年和柏鹹同時起床,柏鹹打開了衛生間走廊的一盞燈。
莊華年快步走到唐梨床頭,“怎麽了?不舒服嗎?”
唐梨無力看著她。
“我,想去……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