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七天,柏鹹都每天正常工作生活。
可清晨從酒吧的玻璃門後推門而出,正正好碰到一個中年人在路邊停共享單車,他停車剛離開,車便在一片擁擠中搖搖晃晃倒了下去。
隨即引發了多米諾骨牌效應,路邊一連串的共享單車都哐哐栽了下去。
中年人看了一眼,懊惱罵了一聲,但可能是趕著上班,也就沒有去扶,弓著腰、手插兜就罵罵咧咧離開了。
柏鹹在門口看著那排倒下的共享單車,站了好半天,隨意在門口抽了兩口煙,走下台階把還剩半根的煙掐滅,扔進垃圾桶裏。
她戴上頭盔,大跨上車,眼神冷漠銳利。
她去莊華年公司門口蹲守,過了上班時間,始終不見莊華年出現,她最後走進了那棟商貿大廈,找前台約見莊華年。
“不好意思,莊總最近事務繁忙,非緊急商務邀約,請您改日再來。”
柏鹹一米七八,她把頭盔夾在腋窩下,自然而然便散發出一種冷漠銳利的氣場,“你給莊華年打電話,就說我——柏鹹,找她,重要的事,她一定會見我。”
前台本身還想委婉拒絕,但柏鹹的氣場過於冷漠強悍,隻能遲疑叫來柏鹹的助理。
助理認識柏鹹,想用話術推了。
柏鹹直接說,“趕緊給她打,不要浪費時間。”
“不好意思,莊總最近很忙,可能沒空接見您。”
柏鹹淡淡看了助理一眼,“你總不希望我是通過其他方式去醫院看她吧?那樣你確定你們莊總不會更生氣嗎?你又能確定我走了你不會給她再打電話嗎?”
助理猶豫了片刻,道:“10:00,好嗎?現在不是莊總處理工作的時間。”
柏鹹蹙眉撇開眼,“好吧。”
她在前台的沙發上一直等到了十點半,麵前桌子上放著的咖啡已經涼透。
半天,莊華年的助理走了過來,“你好,莊總電話——”
柏鹹接過手機,聽筒的另一端是一片沉默,柏鹹直接開口。
“你們在醫院嗎?我想要去看一下她。”
手機的對麵傳來極其冷漠又無情的話,“她身體還沒恢複,等過段時間我們會一起感謝大家的關心。”
“你總要讓她見見幾個朋友吧?”
“謝謝,等她好了。我會陪她。我還有些事要忙,今天就聊到這裏,感謝你的關心,再見。”
一秒過後,手機驟然掛斷。
柏鹹瞳孔一縮。
她討厭莊華年。
無關乎唐梨。
柏鹹抬眸看向助理,“她們在哪個醫院?”
助理露出為難的表情,見狀,柏鹹抱好頭盔,斂住情緒,大步離開。
***
唐梨在最好的醫院最好的病房裏獨自躺著,所有人都被她請離了出去。
她看著深秋病房17層窗外黯淡的天,眼睛幽寂如同兩片死海,她躺在病床上也一動不動。
忽然,手機上傳來一條震動消息。
她點開藍頭發的俄羅斯叛逆少女照片,來信人:caшa 。
【r дoctaлa te6e peвoльвep.】
【我給你搞到左輪手槍了。】
【cп6a.】
【謝謝。】
唐梨將手機關掉,內心一片平靜。
腦海忽然自動播放起了一段恢宏的旋律……
『《第二鋼琴協奏曲》拉赫瑪尼諾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