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8號,莊華年與唐梨喬遷新居。
莊華年帶唐梨看過一次,唐梨看到別墅裏全都是她喜歡的風格,心微微一麻。
她知道自己產後沒了一個孩子精神狀況不好,雖然偽裝的沒事,但莊華年總要逼她共同麵對。
她心裏很煩很亂很崩潰,還有莊華年的事,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在沒了雪雪這個時間點湧進了她的大腦,她的頭幾乎要炸了。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親手殘忍了結那個人渣——她生活糞坑的來源。
為花花掃除這個障礙,為媽媽和雪雪報仇,還有她這十幾年經曆的一切她都要報複。
至於莊華年的事,再說吧。
她隱隱有一種預感,抓得太緊她們會散的。
可一想到這種可能,她的心就好像在流淚。
可是她的精神要承受不住了。
莊華年也不去上班,就一直居家辦公,好像是在監視她一樣。
她很煩。
但花花很可愛。
她生下來是在9月1號,開學的一天。
距離預產期還有43天。
很小一隻,很虛弱,到如今120天也長了許多,但看起來還是像一隻粉雕玉琢的孱弱小貓一樣。
家裏有醫生天天來看,說花花的身體指標也都在安全範圍內,唐梨的心才稍稍安穩下來。
可能是剛當了媽媽,她有一點精神衰弱,寶寶稍微有什麽吐奶不舒服她就焦慮到整宿整宿睡不著。
她太害怕再失去這個孩子了。
最後精神壓力全來到莊華年這裏。
唐梨明白,莊華年太累了。
她太想抓住自己了。
看到莊華年眼底的紅血絲,她會心疼,可這個充滿迷霧的局她怎麽都破不了。
她不想這樣,抑製不住就會崩潰大哭。
她想快點了斷這糟糕的一切,找到一個突破口。
她已經想到一個人了。
***
28號這天,一家三口搬去了新別墅。
夜晚,唐梨和莊華年睡下,孩子交給了阿姨帶。
臥室一片漆黑。
簡單溫存了一會,唐梨側身縮在莊華年的懷裏,摟著她的腰。
莊華年在黑夜裏一直有些警惕,她知道唐梨是不會把孩子給任何人帶的。
今天太過反常。
“華年,你好久都沒有好好休息了,我們快點睡吧。”
莊華年把唐梨摟緊,用行動代替語言。
“不要裝睡,我就在你懷裏。”唐梨淡淡道。
她腦袋在莊華年懷裏蹭了一下,鼻腔的呼吸連連噴在莊華年胸口的睡衣上。
“你快睡,我也在睡。”
莊華年難得開了下口。
漸漸,她懷裏傳來呼吸。
莊華年輕輕鬆開手,看到唐梨已經睡熟,眸中閃過懷疑。
唐梨的手機就在床頭櫃上,她目光從那上麵掃過,並沒有動心思去看,隻是覺得懷裏的老婆有些難搞。
比東歐的那些老油條都難搞。
她往唐梨額頭落下一個吻,審視著唐梨沉睡的麵龐。
“你想乾什麽呀——”
“我就這麽讓你不能放下全部心依靠嗎?”
回答她的隻有淺淺的呼吸聲。
莊華年心一沉,嘴角浮起一點笑,對懷裏人能高枕無憂睡著覺得有些好笑。
唐梨說如果造出一個檢測儀測量愛值,她的一定會比她高,莊華年有些抵觸。
可這段感情的確一直是唐梨在等待、妥協、讓步……
水太滿了,就會自動往另一個杯子裏流,那個滿杯的水就會成一杯死水。
她如果不做些什麽,她毫不懷疑這就是她和唐梨兩個人未來的走勢。
唐梨太愛她了,唐梨也太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