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莊華年,唐梨嘴角浮出一抹淺笑。
不知道莊華年現在在乾什麽?
有沒有被氣死?還是在很冷靜分析混亂的信息抓捕她?
莊華年的掌控欲太強了,一點也不給她私人空間。
她坦白商量過了,但莊華年不同意。
那就沒辦法了。
雖然她喜歡被莊華年掌控。
喜歡莊華年想掌控她的感覺。
那時候總會分泌好多多巴胺。
但是——
嘖,喜歡又逃,總覺得自己有點賤嗖嗖的。
心理學上把這種喜歡定義為『交付自由』。
好像很多心理學家都喜歡研究性,覺得能從性中發現人類潛意識中的很多秘密,好多論文也有寫sm性愛遊戲。
她沒有引發masochism的童年背景,但她發現莊華年有sadism的隱形傾向。
大抵是因為莊華年小時候不得不被父親安排命運,潛意識一直想要反抗,所以熱衷於拱衛自己、掌控別人。
可她不一樣,她從小就想像媽媽一樣,做個溫柔的媽媽,崇拜愛人,保護家。
似乎她這類人也有做m的潛質,但這個程度對她來說有點過了。
她隻想把自己交付給莊華年,安靜存在於莊華年身邊,並沒有想給她虐,可那次在浴室裏,莊華年生氣就把她折磨狠了——
那種體驗讓她的“本我”頭次對莊華年生出了忌憚和退縮。
這是一個不太好的信號。
以前大家的本我都是獨立的人格,再多的交流也僅存於肉體,思想上一直有空間回旋。
可那之後,意味著她很可能要陷入一場精神權力與掌控的遊戲當中。
稍有差池,意誌便會迷失。
薩莎說得對,love,sex,вoдka……都是遊戲。
被遊戲掌控,那便是不合格的失敗者。
她很喜歡、愛莊華年,可莊華年非要把最後的她都逼進一個小角落裏,這不太好。
不禮貌。
用薩莎的話說,不太優雅。
不符合漢尼拔精神世界裏的美。
但願莊華年能紳士回來。
但願她能和莊華年拉扯地久一點。
但願她還能回去和莊華年玩。
但今天,她要布置另一個遊戲。
那才是她當下要玩的——
俄羅斯輪盤。
***
賭博毀了她的家,毀了十四歲的她,毀了她還沒出生的雪雪。
她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方法終結。
從哪裏開始,從哪裏結束。
不用這個方法,她的心裏就像薩莎打不出那枚子彈一樣難受。
俄羅斯輪盤遊戲——
籌碼就用生命。
俄羅斯這個國家的美麗之處就在這裏——
強悍、粗暴,但又會給人一個溫柔的晚安愛吻。
反差感強烈,讓她在零下37°的房子裏感到難得的安寧。
媽媽喜歡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二鋼琴協奏曲》,總在家彈這個。
可她喜歡肖邦的《冬風》。
暴風雪應當如此席卷。
***
唐平清醒過來時,薩莎正蹲在他麵前剔牙。
薩莎牙縫裏掛著一塊奶酪一樣的白色膏狀物。
“看什麽看,沒見過辣妹剔牙?”薩莎勾唇冷笑道。
唐平感覺有個木棍在扒拉他,朝下看去。
“啊!你,,你,,乾什麽!!!”
一把老式魯格p05黑洞洞的槍杆子正頂著他的老二直指向大腦。
唐平差點嚇尿了。
他被五花大綁著,隻能目光慌亂胡瞥,一瞬捉到靠在牆角看窗外的唐梨。
“孽女!我是你爸!!唐梨!”
唐梨視線從窗外被炸毀的白樺樹上緩緩轉向屋內。
瞥了眼唐平的驚恐樣子,眸光閃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