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彼得堡時區在東三區,中國在東八區,時差5小時。
飛機落地,正是國內早上6:05。
按俄航的傳統慣例,飛機平安落地,乘客會為整個機組鼓掌,但因為半夜的這場驚魂顛簸,乘客的掌聲都有些稀啦。
好些乘客都受了皮外傷。
莊華年沒空跟機組掰扯,直接抓著唐梨的手朝出口走。
她的助理陳禮正在國際到達大廳裏等待。
陳禮上來先是看了唐梨一眼,又看向莊華年額上的傷口,眸中閃過複雜詫異。
他迅速拋卻多餘的情緒,公事公辦道:“莊總,老師在您家等著了。”
莊華年淡淡“嗯”了一聲,“你去跟進我和太太坐的這個航班的顛簸事件,我在飛機上受了傷,要一個調查和處理結果。”
“是。”
“車在外麵嗎?”
“是,張師傅在外麵候著。”
“好,你忙去吧。”
“好。”
陳禮轉過身大步朝大廳俄航處理事故的工作人員走去,眉頭皺地很緊。
他還以為是這一對打架了呢……
不過他對這個文弱、不顯山不露水的“太太”還真是有點刮目相看。
設迷魂陣騙老板,竟迫使老板都動用東歐的地下人脈去抓——
牛批……
希望倆小年輕能挨得住老師一巴掌……
***
莊華年扣著唐梨戴婚戒的左手,冷麵走進別墅大門。
“爸,您怎麽今天也過來了?”
“爸。媽。”
莊華年的爸爸莊辛濂在別墅一樓沙發上坐著,手裏拿著個老花鏡看書;莊華年的媽媽宋昱青則正在旁邊抱著花花,拿了個黃色的小鴨子玩具咯咯逗孫女。
父母兩人聽到莊華年和唐梨的話,同時朝門口看去。
宋昱青一瞬看到莊華年額頭上包紮的傷口,急站起來,擔心問:“小年,你這是怎麽了?!昨天視頻不還好好的嗎?!”
莊華年把唐梨拉著走了兩步,隨意道:“沒事,飛機上遇到強湍流了,被刮到了。”
“去醫院看了沒??”宋昱青急切問,她的眼裏此刻隻有自己的女兒。
“沒有,待會兒去。”
宋昱青看到莊華年這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樣,隻能將所有的擔心都壓了下去,餘光分散一點注意去查看莊華年爸爸的情緒。
屋裏彌漫著一股心知肚明的詭異平靜。
“嘎——”
一聲刺耳的聲響打破了沉默。
是花花朝奶奶懷裏抱了一下,意外擠到了小鴨子。
聽到嘎叫聲,花花毛茸茸的小腦袋愣了一下,看到一圈的人都在看她,忽然咧開嘴露出還沒長出牙的牙床,天真笑了起來。
唐梨看到,心緊了一下,眼眶瞬間充血變紅。
她正想要動作,莊華年將她的手使勁攥了一下。
唐梨小心抬眸瞥了眼莊華年,隨即繼續安靜待在莊華年身邊,頭微微垂下,暗中觀察。
可花花忽然注意到莊華年旁邊的唐梨,認了一小會,嘴角忽然垂下,醞釀了一瞬,“嗚……嗚……哇……哇……”
她在奶奶懷裏張開軟乎乎的小短胳膊,哇哇哭著夠唐梨。
莊華年使勁捏了下唐梨手,然後鬆開,跨開一步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