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
莊華年冷漠的表情變都沒變。
“愛的根源本就是自私的,不願分享。你所想的無私的愛才是違背人類真實意誌的,你不妨從心理學和神經生物學角度嚴謹分析。”
莊華年看向唐梨,神情平靜。
唐梨覺得此刻的莊華年冷血異常,仿佛一條冰冷的大蛇,她們之間隔著物種般的距離,難以溝通。
花花在莊華年懷裏喝奶粉吃飽,咧著嘴對唐梨笑,笑容像一朵燦爛的太陽花。
唐梨手抓緊牆紙,莊華年這副蔑視一切的模樣就深深刻在她腦子裏,頭疼地要炸。
忽然,她抬手掐了掐太陽穴,額上的青筋劇烈跳動,眼珠的疼鑽進腦子裏。
她想用鋼針把腦子紮破。
腦子疼!
呲!
唐梨毫無征兆把著牆滑了下去,牆紙上留下一長串指甲的劃痕。
“小梨!!”
莊華年被眼前這突如其來一幕驚住,麵色驟然驚慌,趕緊抱著孩子朝唐梨奔去。
……
“小梨,你怎麽了……”
“小梨,我,我——快醒醒……”
“……”
唐梨腦海裏有無數話亂竄,她感覺大腦好像一個被塞滿硝石、硫磺、木炭的炸藥包,就要破開頭皮炸開。
……
“家屬過來簽一下字——”
“和病人的關係是什麽?”
“夫妻。”
“不好意思,您需要出示結婚證。”
唐梨沒聽到莊華年回答了什麽,意識逐漸陷入黑暗。
***
莊華年在病房裏用棉簽給唐梨嘴唇輕輕抹藥。
唐梨嘴巴滲進一片醒神的冰涼,她眼睫緩慢撲閃,眼皮微微張開一條縫。
入目便是莊華年模糊的一張冷肅的臉。
那張臉上眼眶青腫一片,左臉下頜到鬢邊有一道長長的血痕,臉上的血漬已經乾涸。
“華年,你受傷了?”唐梨眼神虛弱,意識迷糊又抵不住擔心,“我們快去醫院。”
說完,又疲憊閉了下眼。
莊華年心尖仿佛給針紮了一下,眼神躲閃,立即握住唐梨左手。
唐梨想要摁一摁額頭,右手一揮,一不小心就咣當打在床框上。
屋子裏瞬間回蕩起金屬共振的聲音。
隨著這陣回響,唐梨的意識慢慢落地,漸漸回憶起暈倒前發生的一切——
莊華年對她的猜疑、強迫、對孩子的冷血……
唐梨五指抓緊頭發,幾乎要把整個頭皮扯下來。
莊華年拇指指關節放去唐梨太陽穴上,轉著圈為她輕摁緩解脹痛。
唐梨感到這陣冰冷,閉緊雙眼,攥住拳頭,使勁朝莊華年胳膊揮打。
“滾!”
“對不起,小梨。”莊華年語氣暗啞。
“莊華年,滾……”
莊華年繼續坐在床邊為唐梨摁頭。
“你出去啊……我不想看到你!!”
吼完這句,唐梨慘白如石灰的臉色已經怒紅一片。
“對不起,我做的不對,我會改進。”莊華年言簡意賅,話聲頓了一下,“你是我老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