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鹹眼皮低垂,靜靜注視麵色還有些慍怒的唐梨。
她心裏一直在念叨那兩個字——兩清。
實際上她們的交集也就那麽寥寥幾月,短暫相伴過十幾天。
可那十幾天裏,病房裏的那個女孩靜靜喜歡著她,她也喜歡上了那個女孩。
然後,莊華年便跟她約定好了公平競爭,可轉頭就用卑鄙手段把麵前的人帶走、占有,迅速讓她變成了妻子、媽媽。
她心中也有怨憤。
對莊華年。
可她去找唐梨,那時候唐梨說她想清楚了,要和莊華年結婚。
柏鹹心裏那一拳頭不知道該打到哪裏去。
致幻藥、想不起來了、青梅竹馬、救贖白月光……
tm真是狗血!
她不想再摻和進她們兩個人裏麵。
神特麽電玩城碰巧見了一麵,莊華年就頂著拳頭印、帶著傷拿槍來恐嚇她,後麵還出來一個鬼『信仰天堂』暗戳戳威脅她——
這都是怎麽回事啊?
唐梨她到底在隱瞞什麽!
柏鹹大氣的麵容越來越深沉,困惑的表情幾乎要定格成一個靜止的畫麵。
唐梨覺得柏鹹好像被困在一堆陳腐的蛛網當中,微慍的神情也漸漸沉下。
“你車在哪兒?去路上談吧。”
柏鹹眉宇間浮出困頓,她覺得唐梨此刻變得深奧難解。
她走到前邊,將唐梨引到別墅外停車的路邊。
保安跟唐梨打招呼,唐梨一一微笑回應。
柏鹹覺得陌生。
越來越遠了,都不用交易兩清,已然君向瀟湘我向秦。
唐梨心中思忖了一路,走到柏鹹停車的梧桐樹下,見周圍沒有任何掩體或電子設備,她才直接問:“你朋友那邊你有去調查過嗎?”
柏鹹向下掃了眼唐梨,目光冷峻,“沒有調查太深,從其他人那裏知道她動態消失1個多月。”
唐梨眉頭一挑。
看來柏鹹是根據莊華年槍擊的時間線粗略推的,可能她的身份不太好直接去調查初戀的事。
唐梨沉了一口氣道:“這事你去她家人那裏或許會了解的更清楚。”
柏鹹心頭閃過詫異。
唐梨繼續啟唇:“我大概告訴你一些,『信仰天堂』背後牽扯到了巨額賭博,還涉及了什麽我不清楚。『信仰』、『天堂』——你可以琢磨一下這兩個詞。”
唐梨的話完全不在柏鹹想象當中,尤其是最後一句。
隱晦的信息太大。
柏鹹注視唐梨的眼神變得幽深,瞳孔微微一震。
唐梨目光在柏鹹身上不在意掃了一下,淡漠道:“你身上有他們關注的東西嗎?若是為了救人,我建議你籌錢吧。”
柏鹹想到郵件裏的具體內容——『您的音樂才華受到我們的關注和欣賞』,眼神逐漸複雜。
她看到唐梨低眸沉思,忽然抬起眼皮看她,目光冷肅說,“具體的你去你朋友家那邊了解,你要是決定出錢贖人,我這邊有300萬可以幫忙。”
聽到唐梨果斷提出拿錢,柏鹹明白唐梨是為了斷清。
為了將她們曾經模糊的關係重新劃分到純金錢交易的陌生人屬列。
她骨相灑脫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冷霜,“我不需要莊華年的錢,我隻需要你告訴我信仰天堂的這些事就好。”語氣冰冷。
唐梨隻想快刀斬亂麻,沒有回答。
柏鹹又道,“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把那張卡借我。”神情嚴肅。
唐梨眉毛一挑,抬眸看著柏鹹謹慎問:“是誰告訴你我有這張卡?”
“貝多分。”
柏鹹目光暗暗審視著麵前的女人,她覺得唐梨結婚以後越來越看不透。
“貝多芬?你在跟我開玩笑??”唐梨眉頭蹙成一個川字。
她在心底不停念叨著貝多芬的名字,忽然想到了什麽。
眼神驟然嚴厲。
貝多芬、音樂家、柏鹹;歐拉、數學家、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