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淅淅瀝瀝在簷下亂打。
對麵的巴黎建築樓前浮現了一個穿著西裝的人影。
雨幕將莊華年、柏鹹和唐梨隔在兩邊。
莊華年果斷大步穿過,直直盯著唐梨走過去。
轟隆!!
驚雷從遠處激蕩開來。
莊華年疾步朝唐梨走去。
唐梨平靜又迷惘的心隨著莊華年的腳步越提越高。
柏鹹一瞬想起了警局門口“初見”穿過車流朝唐梨走來的莊華年。
莊華年深層次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她要唐梨。
近水樓台、又經波折、最終還是完璧歸趙。
莊華年冷然走上前,麵無表情直接把唐梨扶柏鹹的手不留情麵拿開、緊緊攥進自己手裏。
柏鹹胳膊瞬間空落落懸在空中。
失去的茫然在她心頭慢慢蔓延,受傷的腿腳也踉蹌了一下。
“還沒完嗎?我把碗筷都洗好了,給你做的陳皮紅豆沙也做好了,回去嗎?”莊華年深沉凝視唐梨問。
“回去。”唐梨亦深深回視莊華年。
她正準備繼續說話,莊華年直接把濕漉漉的西裝脫了,給她穿上。
“要感冒了,快走。”
莊華年全程隻注視唐梨一個,視柏鹹如空氣。
她捉住唐梨手腕,就把唐梨往雨中拉,絲毫不顧街道上的閃電哢嚓劈來。
“華年,能不能找個醫生,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她了,好嗎?”
唐梨輕抻了下莊華年胳膊,凝眸請求。
莊華年聽到,在雨中頓下腳步,眉頭一挑,微微轉身。
她漠視柏鹹平靜道:“台風天,你要去我家包紮一下嗎?”
柏鹹把著牆壁咬住牙抬頭,腳下的血殷紅又淒殘。
“不必了。”
身姿傲然獨立。
莊華年視線迅速移到唐梨被雨淋漓的臉上,手抬起撫了撫唐梨掛滿水滴的臉蛋,眸光溫和,“聽到了嗎?她說不必。”
“嗯,好。”唐梨低眸,眼睫閃爍。
柏鹹有她的自尊,莊華年也有她的忍耐,隻有她夾在縫隙裏無所適從。
但這從來都是一個填空題,不是選擇題。
她會填的人一直隻會是莊華年,不會觀她物一次。
唐梨手腕瞬間被莊華年拉起,兩個淋濕的人踩著急流從雨中離去……
柏鹹跌坐在血流裏,恍惚的視線裏她看到莊華年和唐梨變成兩個初三學生並肩來看她的肖邦演奏。
她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朝她走來,還是離她而去……
不知道如果能回到過去能怎樣。
……
***
唐梨被莊華年牽進門。
一樓的餐桌上擺著一碗紅豆沙,上麵撒著一小撮金黃的桂花,紅色的豆沙濃湯下有一點米白色的圓球冒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