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訴唐梨!!你在騙她。”柏鹹語氣強壓下驚慌,怒視莊華年道。
黑夜中她一雙瞳孔閃爍著漆黑、堅定的光。
莊華年雙手優雅攤開,渾身鬆弛,沒有一絲情緒道:“你可以試試,看她信不信,反正我又不會殺你——”
……
***
到了這天傍晚7點,台風這才過去。
『信仰天堂』的客人全都聚集在教堂裏,麵上多少都帶著一點沉重的含蓄。
這裏正在進行一場劫後餘生的晚宴。
整個教堂裏桌子被擺成長長兩排,白色的歐式絲綢桌布上整齊裝點著成簇的白色、粉色、淡黃色的薔薇花,桌邊緊挨放著乾淨餐盤和刀叉,半空中每隔幾米都垂墜著一團緩慢燃燒的晚宴細燭火,教堂四周的彩色花窗玻璃在巴洛克水晶燈和燭火的映照下看起來瑰麗非凡,就像仿製的凡爾賽宮一樣。
一個年輕女孩驚魂未定,抓著同伴的手依舊在恐懼傾訴,“昨晚……開車被閃電擊中的那個人……就是在我們街道上,我家附近,幾億伏特電壓……人被拉出來渾身都是閃電紋,還倒黴被台風劈斷的樹砸到,腦袋都成一團泥……太可怕了……我不要在巴黎街道住了……”
“……”
聽到女孩驚瑟的話,幾個學究樣貌的青年男人低聲較真討論。
白丁蹙眉道:“怎麽會?”
“根據『法拉利籠原理』,汽車是密閉金屬,場內電勢差為0,雷雨天在車內開車,金屬外殼會引雷,但人絕對不可能被擊。”
聽完話,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隨手拈起一杯香檳,優雅緩緩品了一口,低眉薄唇一勾,“除非——”
“除非什麽?”白丁緊張問。
男人咳笑一聲,安撫看了眼白丁,講究道:“除非車窗是開著的——這不就不是法拉利籠了嗎?”他嘴角的笑十分標準,“下雨天開車要把車窗關嚴,顯然那些輕視科學的人因他們的傲慢受到了自然的懲罰。”
……
唐梨穿著莊華年給她準備的白色禮服裙子,獨自一人端著香檳,沉默在桌邊站著,神情有些低沉嚴肅。
莊華年就在她不到三米的地方和人優雅洽談商業。
好笑的是,其中一個西裝男人就是頭日來被賭輸掉房子無家可歸那金融男——
此刻那人麵上帶著一點諂笑正和莊華年客氣暢談。
唐梨覺得魔幻,又覺得事世多都如此。
她不思考人性,隻是認為趨利而動,才是最符合經濟學原理的,不然誰樂意和陌生人打交道。
這是一門科學。
隻是她不能遊刃有餘,隻想在邊緣站著。
活在自己的世界當中,活在莊華年的視線當中。
……
唐梨正在認真觀察盤子裏的粉色馬卡龍,神情有些糾結,秀美的遠山眉漸漸蹙在一起。
“怎麽了?是想吃嗎?”莊華年悄無聲息走到唐梨背後,手優雅貼去唐梨後腰上,麵上掛著得體的笑問。
唐梨凝眸緩慢抬了下眼,又迅速低下,“你那邊還ok嗎?”她暗暗將餘光從白丁那夥科學家身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