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德音怎能不著急,謝祁安是被王爺關起來的,便是怕他看到四嫂在城頭上,受不了此事,做出莽撞的事情。

可是眼下著急也無用,周戈淵去了關押謝祁安的帳篷,在看到帳篷後麵被利刃割開的時候,腮線隱隱,知道這小子是從這裡偷跑出去的。

而此時的謝祁安,循著密道偷偷的進了長安城,他從謝家的密道內出來的時候,看著謝府此時破敗的場景,一時顧不上感慨,隨便在府內找了身下人的衣服,喬裝一番,便出去了。

此時長安城的街上,不見百姓,隻有身穿鎧甲的士兵在街上。

謝祁安躲在巷角,等著巡查的士兵走過時,他悄無聲息又動作迅猛的將最後一個士兵環頸拽了過來。

看到是異族士兵後,他擰過他的頸子,狄人士兵來不及掙紮,便悄無聲息的死去。

謝祁安將他身上的甲胄快速的扒了下來,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換上後,四下看了看,便朝著城牆去了。

長安城此時的士兵分為兩股勢力,一股是長安原本的守軍,還有一股是以黨項和狄人為主的異族士兵。

因著陸修齊更倚重異族人,所以,黨項士兵在長安城中更有地位,而謝祁安此時身上穿的就是異族士兵的鎧甲。

此時長安城的城牆上,都是長安城原本的士兵,謝祁安喬裝後,臉上粘了胡子,大搖大擺的走到城牆上,並無人認出來。

謝祁安看到蕭妱韞臉色發白的,闔眼不知是什麼情況時,怒氣橫生,緊握雙拳,生生咬牙忍住了。

“蕭姑娘,你還好嗎?”

謝祁安聽著被捆在蕭妱韞身邊的沈青山說話,咬了咬後槽牙,心想,當初在大散關的時候,就看出這小子對妱蘊不安好心,果不其然。

蕭妱韞此時睜開眼睛,隻是神色萎頓,她被捆在此處已經一日兩夜了,滴水未進,此時儼然已經脫力脫水。

“無事。”她聲音淡淡。

謝祁安看出她的逞強,抿了抿唇。

正想喊人的時候,把守的士兵看到了謝祁安身上的鎧甲不同於自己,便知是黨項人,再看一眼他的腰牌,還是黨項兵裡麵的領隊的,便趕忙行禮。

謝祁安揮手製止,之後指了指蕭妱韞道:“陸大人要見她,把她放下來。”

城頭的士兵都知道黨項人時陸修齊的心腹,所以不敢質疑,忙差人將蕭妱韞放了下來。

蕭妱韞在聽到謝祁安開口的那一瞬間,微怔,雙目望了過來,仔細的看著眼前這個黨項的將領。

幾乎是一眼,蕭妱韞便認出了謝祁安。

她呼吸停滯了一瞬間,似乎過了許久,也似乎是一瞬間,蕭妱韞心跳猛起,看著城牆上四周全是士兵,渾身冷汗幾乎是瞬間浸透了內衫。

謝祁安他大膽!

他年少成名,在長安城是那等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不知有多少人識得他,他喬裝的這般低級就敢上城牆來,不要命了嗎!

蕭妱韞不敢吱聲,隻看著謝祁安雙目灼灼的落在自己身上,裡麵似包含了萬千的情緒,讓人看不清,分不明。

蕭妱韞垂首,不再去看他的雙目,等著士兵將自己身上的繩子解開後,蕭妱韞看了一眼依舊綁在城頭上的沈青山,目光又轉回到謝祁安的身上。

謝祁安接觸到蕭妱韞的目光時,看向了沈青山,咬了咬後槽牙後,謝祁安才神色沉沉的說道:“把他也放下來,我帶著一起去見陸大人。”

謝祁安見人已經放下來後,帶著下了城牆,朝著謝府的方向而去,謝府的方向便是皇城的方向,所以,並沒有人質疑。

謝祁安走到朱雀街的時候,看著前方一隊黨項士兵,低聲沉沉道:“低頭!”

蕭妱韞和沈青山聞言,忙低下頭來。

在他們與黨項士兵擦肩而過時,聽著對方將領突然開口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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