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被她的容貌所吸引,他隻是有些好奇。
她並沒有上場打球,卻目不轉睛地盯著業餘興趣比賽的諸位選手,可無論哪一隊得分或是什麼精彩的操作都不能讓她歡呼甚至激動分毫。
然而,那種對排球狂熱的渴望,簡直要從眼睛裡溢出來了呢。
是一個矛盾的人。
失禮了,我叫閻魔樂。
少女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唐突,立刻起身致歉。
沒事沒事~及川徹微笑起來,那麼,小閻魔,來試試看扣球吧~閻魔樂紮起頭發,順便打起了預防針:我很弱,目前把球扣過網的成功率隻有20%。
如果是及川徹的話,應該會注意到她來自新山而認為她很強吧。
第一個球,她的手指堪堪擦過排球下方。
嗯,果然如此,及川徹根本沒意識到她並不是在謙虛,依然高估了她的起跳高度。
但是,從第二個球開始,閻魔樂就沒有再扣空過了。
很不一樣。
無論她的助跑距離和起跳的時機如何,即使不是精準到令人害怕的托球,她也總能碰到球。
甚至……比十六夜的托球手感更好。
明明他們才第一次見麵不是嗎隻不過,除了最後一個球。
那個球的打點有些靠外,這對於一個菜鳥來說該是多麼大的考驗啊。
她在空中緊急改變動作和方向才勉強扣下,如果放在比賽中,這個球一定就出界了。
看來這也是需要應對的情況。
閻魔樂記下了這一點。
哎呀,抱歉。
及川徹微微眯著眼笑道,小閻魔很棒呢~不會,謝謝前輩的幫助。
閻魔樂客氣道。
嗯,果然「大王」隻對影山惡劣呢!相對成熟、擁有更多比賽經驗的及川徹目前果然是宮城縣第一的二傳手。
因為競技體育的殘酷,她也曾為了這個在泥濘中掙紮的人感到惋惜、心疼卻又因他受到鼓舞。
能夠成為隊伍的司令塔,及川徹正是不斷向下紮根才能向上舒展著自己的茂密枝葉。
及川徹是一棵華麗的、了不起的、成長中的樹。
徹,你這樣子很輕浮。
猛沒好氣地提醒道。
都說了,不要直接叫我的名字!及川徹嚷嚷著,卻突然話鋒一轉,對了,小閻魔。
是,前輩。
閻魔樂穿上外套,保證自己不會著涼,生病會影響後續的訓練。
你該不會在為了成為新山的首發而努力著吧他的問題看似是不經意的提問,卻有一種陳述句的篤定。
嗯他怎麼會知道她並沒有像某個口口聲聲說著要成為航海王的草帽少年那樣把這個目標掛在嘴邊吧還有,她記得知道後續劇情的人是她這個外來者才對吧是的。
她老老實實地回答,學長是怎麼發現的呢那要加油哦~隻有三年,時間很趕呢~話雖這麼說,及川徹已經敏銳地發現了她在打球中的矛盾之處。
首先,他故意托歪的那球並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心理上的影響,反而給了她某種啟發。
其次,儘管她的綜合素質很差,但是在剛才扣球中,她的起跳時機每次都有細微的差彆。
這種對時機的把控似乎才是她想要練習的,而不僅僅是為了扣球。
她更像是執行著某種戰術,和看不到的對手比賽一樣。
閻魔樂聽出了及川徹話中的意思,直白地說:確實如此,所以要抓緊時間不是嗎他勾起唇角,有一種實現了願望後的饜足。
那一種即刻想打排球的迫切得到滿足,她的心情非常好。
畢竟,球感和才能就是要不斷練習才能進步的對吧她已然是發現了狡猾的學長剛才故意將球傳歪的事實,便如此說著算作小小的反擊。
有點耀眼啊,這個女孩。
及川徹想著,卻又很快改變了想法。
不對,並不是像太陽那樣的存在,是某種矛盾的吸引力。
明明看上去是樂觀向上的美少女,可那雙深邃的眼睛中總有些什麼在靜靜地燃燒、聚變。
像死火山、又像是黑洞一般。
這時,一片不規則的陰影飛快地從閻魔樂腳下掠過,她的視線警覺地跟上,一直到抬起頭。
一隻邪祟穿過天花板的頂燈,挑釁似地在停在天窗邊,等她發現後才瞬間鑽出窗外,消失不見。
「宿主……」及川前輩,我先告辭了!非常感謝你的指導。
閻魔樂鞠躬後,追尋著邪祟的氣息匆匆向門口跑去,沒有拿包,也沒有換鞋。
排球館附近靠近一個公園,邪祟躲進了一片樹林的陰影中。
雖然仍然是低等邪祟,但是很明顯已經升級過了,可能存在小幅傷害實體的能力。
她能確定邪祟沒有走遠,但是找到它還需要花一點時間。
閻魔樂小心地走進樹林之中,隱藏在某棵樹木之後,仔細探查著這附近的一舉一動。
小閻魔走得那麼急,是在這裡乾嘛呢~及川徹突然從她的身後探出頭,順著她視線的方向看過去。
牙白!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