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名字從傅逸之口中吐出時,虞年心下突然釋懷了。
她看了眼在樓下拿平板玩遊戲的好友,抬腳進了書房。
把書房門關嚴實後,她終於開口,“有事嗎?傅總。”
電話裏傳來的說話聲,傅逸之再熟悉不過。
他和虞年結婚一年有餘,為了老太太,很多個下班的夜晚,他都會去她那裏。
於他來說,虞年就是個懦弱且沒有能力的家庭主婦。
哪怕她是京大畢業的優秀畢業生又如何。
兩人領證後,她連繼續深造學習的機會都放棄了,一心想著當個豪門太太。
這是他最瞧不起她的一點。
當初她考上京大,她的養父母供她念書,或許掏光了家底。
她不想著回報,卻一心當個無用的米蟲……
直到虞年提出離婚,並且要求他簽下不分割婚後雙方各自產生的利益的協議,他雖然疑惑,卻也沒有過多懷疑。
直到那次……
喉頭不住地上下滾動,傅逸之從大清早從助理手裏拿到流年工作室資料後,心緒就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
Zoe是國人,且還把工作室搬回國內一件事,知道的人不算多。
他看著工作室法人代表那一欄填的是虞年的名字後,腦子裏混沌一片。
直到他在渾渾噩噩間來到工作室門口,看到與虞年親近的女孩兒抱怨手裏稿子不好弄。
他走進工作室,來到女孩兒麵前,低聲詢問她,究竟誰是Zoe。
他故意放出去鉤子,又給了女孩兒給Zoe報備的空間。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女孩兒會聯係Zoe,向她匯報工作室的情況。
他看到女孩兒手機屏幕上那串熟悉的號碼時,眼前的眩暈感頓時更重了。
他的記性不差,虞年的手機號留在他手機裏一年多,他自然記住了她的手機號。
聽到女孩兒喊虞年‘老板’,傅逸之壓下內心複雜的情緒,伸手接過了手機。
“……虞年,你不該給我個解釋嗎?”
手機裏的問話聲惹人發笑。
虞年站在二樓窗邊,低頭看向樓下的花壇,細長素白的手指落在陽台扶手上。
“解釋什麽?傅總當年不是說過,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要我少管你麽?”
“既然我不用管你,你也不用管我,對吧?”
溫柔的嗓音卻好似帶著利刃般紮在了傅逸之心口。
他的薄唇囁嚅,嘴裏吐出一句‘不是’。
虞年手上還有工作,沒有耐性與他周旋。
眯細雙眸眺望遠方,她輕嘖一聲,道,“傅總還有事嗎?沒事掛了。”
“等一下!”
傅逸之叫停了她手中要掛電話的動作。
柳眉輕挑,她聽到他在手機那頭吞吐的嗓音,“你要是沒事就回去多看看奶奶,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你調查我有意思嗎?”
確實沒意思。
傅逸之覺得這段時間的自己就是傻逼。
喉間發緊,他沉聲問她,“奶奶知道嗎?你是Zoe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