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廣藿香撲鼻而來。
她眨了眨眼,好半晌才覺得眼眶發燙。
熱淚順著她的眼眶滑落,弄臟了對方的西裝。
“斯宴……我差點就害死小叔了。”
喑啞到幾乎發不出聲音的說話聲在二人當中回蕩。
雙手緊緊抓著男人的衣衫,虞年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秦斯宴聽到消息急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虞年宛若一具沒有生氣的人偶。
她孤零零地坐在長椅上,眉眼低垂,不知道又在瞎想什麽。
他呼喚了她幾聲,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心下閃過慌亂,他著急忙慌跑到她身邊,直接將她抱進了懷中。
聽到她嘶啞的說話聲,他的手掌不住在她的脊背上輕拍,“不是你的錯,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事情我已經在派人處理了,年年不怕,小叔一定不會有事,一定能好起來的。”
虞年沒有再答話,隻是本就抓著他衣衫的雙手手指收的更緊了些。
安靜的手術室外,一道幾不可聞的低泣聲在秦斯宴耳邊響起。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安慰的話。
然他說不出來。
虞家人對虞年代表著最重要。
從她一心想要和傅逸之離婚,之後回到江南陪在爸媽身邊就能看出。
她並非無情無義。
相反,她對待放在心尖上的人,十分的重情重義。
喉頭上下滾動,他的手掌一刻不停地在她的脊背上輕拍。
直到手術室的燈光暗下,他第一時間站起身,拉著她朝手術室門口走去。
“手術很成功,病人腦後縫了七針,顱內沒有出血,問題不是很大。”
醫生的話讓門口神經緊繃的二人同時鬆了心弦。
剛在秦斯宴懷中哭過的虞年再次紅了眼眶。
隻見她後退一步,衝著醫生深深鞠了一躬,“謝謝醫生。”
身著墨綠手術服的醫生點了點頭,問她,“病人待會兒會轉到普通病房,等麻藥褪去就行。”
“不過這位小姐,你的手……”
醫生的提醒讓秦斯宴的目光瞬間落在了虞年的左臂上。
方才虞年坐在長椅上,所以他才沒有覺出異樣來。
現在看到她左手手掌顯出的青紫色,他的臉色霎時變了。
左臂是在對裴母動手時再次受傷的。
剛開始那陣確實很疼。
但時間久了,加上擔心虞楚堯,她便不再覺得疼。
現在醫生的提醒,她才順著提醒低下頭去。
在看到自己手掌顏色的變化,她再抬起頭時,就見眼前的男人臉色驟變。
“骨科在四樓。”
秦斯宴直接牽著虞年的右手往外去。
在聽到身後傳來醫生的說話聲時,虞年輕聲開口,“斯宴,你走慢些。”
著急帶人去看骨科的男人放慢腳步。
他轉過頭去,沉著臉與她四目相對,“年年,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