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裴瑾玉上樓了。
他知曉裴瑾玉肯定知道了他這段時間在醫院的事。
也知道對方肯定會無理取鬨。
所以他這次上樓隻為了一件事。
在虞年的目光落在門口時,病房的門同時也被敲響。
病房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門口,一臉憔悴的傅逸之從外頭進來,眉眼間充斥著戾氣。
裴瑾玉來的時候曾經想過該怎麽應對傅逸之。
因為在這之前,她和柯夏的事被前者抓了個正著。
好在從她上樓到麵對虞年,傅逸之都沒有出現。
就在她心下鬆口氣時,她心裏不想見的人卻出現了。
嘴角輕抿了下,她衝來人討好一笑,“逸之,你終於來了。”
她走上前去,像從前那樣想要伸手去勾他的手臂。
可就在她剛伸出手時,傅逸之便後退了一步。
胡子拉碴的男人臉上露出了對她嫌惡的神情,“別碰我,臟。”
低沉喑啞的說話聲讓裴瑾玉愣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雙手緊握成拳,她臉上露出悲傷的笑,“逸之,你在說什麽呢?”
傅逸之沒有再說話,隻是用一雙眼眸直勾勾地頂著她瞧。
看到最後還是裴瑾玉先受不住,她抬眸與他四目相對,眼眸中飽含淚水,眼眶也跟著泛紅。
模樣看著好不可憐。
虞年張嘴咬下遞到嘴邊的提子,她偏過頭衝身邊人眨了眨眼,後者見狀喉間溢出一道輕笑來。
這聲笑瞬間打破了傅逸之二人之間的氛圍。
兩人同時抬頭看向病床邊的虞年二人,傅逸之看到她正張嘴吃下秦斯宴喂到她嘴邊的提子,一股氣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虞年,你沒長手嗎?”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虞年舉起了受傷的左臂,“托傅總的福,還沒好全乎呢。”
她有意模仿京城口音,但她的說話聲調本就嬌軟,倒是比裴瑾玉的說話聲更好聽。
聽了虞年說的話,傅逸之麵色一沉。
他走上前去,低聲衝眼前人開口,“你讓他出去,我有話同你說。”
又是這句話。
剛剛在樓下也是,虞年見他一定要與自己私下談話,她先是抬眸看了眼已經落淚的裴瑾玉。
後又把目光落在身邊人身上。
秦斯宴抽了張濕巾擦拭她的唇角。
見狀他的劍眉一挑,直言道,“不行。”
“每次我不在的時候你都會受傷,醫生說了,你的手再傷著就不能要了。”
秦斯宴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盯著傅逸之看的。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一時間不大的病房內瞬間充斥著火藥味。
“那就不好意思了傅總,你也聽到了,我這人脾氣不好,萬一說錯話再惹你生氣,我這手還能不能要了?”
虞年笑嘻嘻的說話聲在耳邊響起。
傅逸之不敢相信地垂眸看著眼前人,“虞年,我才是你法律名義上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