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裡也有懷念，震驚和不可置信，顯然兩人之間有故事。

錦瑟慌慌張張的拿著茶壺碎片跑了，鮮血落了一地。

“小嫂子，她……是你府裡的丫鬟？”

“對，皇上賜給相公的。範大人，你們……你們這種反應以前認識嗎？”

範子陵用力的揉了揉眉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認識，她的父親當年被聖上降罪，家裡的男丁全部發配充軍，女子入了……”

“我懂了。”

原來又是一個因父親獲罪而被迫加入奴籍的小可憐，怪不得錦瑟舉手投足間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那範大人是否想帶她走？”

範子陵：“……可以？”

“如果你想我會去幫你問問錦瑟，我尊重她的選擇。”

林小漁說完這句話之後，範子陵明顯鬆了口氣，道：“範某在這裡謝過小嫂子。”

“那你在這裡，等會兒我去跟她說說。”

林小漁朝著範子陵點了點頭，就去了後院找人。

也不知道這丫頭躲到哪裡去了，林小漁轉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躲在牆角偷偷哭的錦瑟，眼睛都快要哭腫了。

“怎麼躲在這裡哭？”

“主……主母。”錦瑟被突然出現的林小漁嚇了一跳，趕緊抬起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道：“疼。”

白皙的手指上鮮血已經凝固，顯然是沒有好好的上藥。

林小漁歎了一口氣，拽著錦瑟就去自己的房間裡上藥，平時這些東西她都準備的齊全，就是為了怕發生這種情況。

“過來，我給你上藥。”

“主母，奴婢身份卑賤，怎麼配……”

“沒有什麼配不配，過來。”

林小漁輕柔的把錦瑟手指上的血給清洗乾淨，又給她抹了上藥之後包好，道：“你和範大人認識？”

“不……不認識。”

“剛才那種反應，現在又說不認識，你覺得彆人會相信？錦瑟，你想不想跟範大人走？”

林小漁認真的看著錦瑟的眼睛，道：“想好了再說，我隻給你一次機會。”

沉默了許久之後，腦袋垂到胸口的錦瑟終於抬起了頭，堅定道：“主母，我想和範大人走。”

“好，去收拾東西。”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我既然是這府裡的主母，就有權利決定你們的去留，難道你不想跟著範大人走？”

錦瑟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我願意！願意！”

“那不就得了，你們兩個的過往我不想去問，就當是你這些日子以來聽話懂事，為府裡做事的獎賞。

撲通！

錦瑟滿臉淚痕的跪在地上，重重的朝著林小漁磕了幾個響頭。

“主母，您的大恩大德錦瑟沒齒難忘。”

“也彆來世當牛做馬了，今世就報答，我可記著。”

“嗯，奴婢也會記著的。”

林小漁柔聲道：“那就快收拾東西，彆讓範大人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