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炳淮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不顧背上的傷坐起來。
一雙涼薄的眸跟狩獵的鷹一樣,牢牢鎖著蕭元柳的眼睛:“你應該知道,我這人護短,你娘冒犯了薇薇,我不可能放過她。”
“不過,如果你能幫忙讓我娘接受薇薇,道歉這事兒就算了。”
“薇薇不像你那麼世故,她單純膽小,不會哄人開心,有你這麼個國公府世子妃在麵前擋著,實在膈應人。”
“所以呢?”
蕭元柳對上玩世不恭的黑耀眼眸,卻聽他涼薄說:“如果你有了彆的男人,我娘就不會不接受薇薇了。”
蕭元柳明白,他這是要她來悔婚。
可如果悔婚的是她,她就要承受國公府的怒火,侯府必然會陷入更難的境地。
謝炳淮連半點退路都不給她留。
騰地站起身,她一言不發朝外走。
可剛走到門口,身後就傳來男人的冷酷威脅:“蕭元柳,你想在明天看到侯府破敗嗎?”
蕭元柳死死攥著五指,可她沒得選。
深吸口氣,她疲憊妥協:“那就麻煩你,去給我找個男人。”
話落,她逃也似的離開房間,離開國公府。
馬車裡,狹小的空間更令人壓抑。
蕭元柳再繃不住難受,忽然‘哇’的一聲吐出血來。
鮮紅的血跡觸目驚心,將蕭元柳的眼睛也給染得通紅。
她痛苦地靠在車壁上,擦乾嘴角的血跡,可細細密密的疼從四肢百骸傳開,隨著時間的流逝,愈演愈烈。
她實在難支撐,隻好讓馬夫駕車去醫館。
老大夫把脈的時候,蕭元柳昏昏沉沉地靠在椅子上半闔著眼。
半醒半夢,她好像被人猛地從懸崖上推下——
“啊!”
她猛地睜開眼,卻見老大夫在她麵前搖頭歎息,一臉悲憫。
“姑娘,你的絕症已經無藥可醫,早點準備後事吧,你恐怕活不過這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