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明亮柔和,打在薄薄的紙張上,卻硬生生將謝炳淮的眸子逼得通紅。
“什麼……意思?”
他聲線顫抖著蹲下身,整個人儼然一副失了魂的模樣。
沈薇薇眼底的笑意也被惶恐取代,她死死凝著地上那一張張紙,一顆心都墜入了穀底。
“不……不行……”
她搖著腦袋,惶然失措地上前去拉謝炳淮。
“炳淮,我們的成親禮……啊!”
她的手還才碰到謝炳淮胳膊的一角便被他狠狠甩開,腰身撞到身後的花台,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氣,麵色蒼白無神。
蕭母已經被隨後趕來的家丁侍衛控製住,婚禮卻已經亂了套。
耳邊嘈雜不斷,謝炳淮卻像是聽不見一般,已經撿起了地上的紙張。
喜脈!
絕症!
死亡!
所以,當年蕭元柳不是為了侯府逼婚,不是為了利用他利用國公府,她隻是……隻是因為懷了他的孩子,她是沒辦法才來逼婚的!?
而他那時候對她說了什麼……
他讓她跳,他說沒人在乎!是他害死了他們的孩子!逼死了蕭元柳!6
謝炳淮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不!不會的!蕭元柳才不會死!我們不該是這樣的!蕭元柳你又騙我!”
他絕望地喃喃,任由淚水砸進嘴裡,苦得他發澀。
耳畔有誰在叫著他的名字,蕭母還在一字一句聲聲泣血地指責他是殺人凶手。
謝炳淮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抓緊那些紙張跌跌撞撞瘋了一樣往外跑。
“你乾什麼去!”
張升追在他身後將他攔下。
就他這狀態,出去遲早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