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1)

婉拒了哈 玻璃時針 2005 字 1個月前






許嘉欣探頭探腦,小聲驚歎:“蛙趣三萬的衣服說丟就丟,這下慘了,早就跟你說不要挑戰你老公的底線......”“好了欣欣,不要說了。”蘇子邈叫停,她想了想,也覺得很迷惑,“好端端的,小謝怎麽生這麽大氣?你不要緊張,不一定是你的問題。”齊小茗踢一腳桌子,借力滑著電競椅後退,真的受不了男同這股矯情勁兒:“看不出來?就是衝他去的。”“你又犯什麽罪把那事兒精惹毛了,說吧。”陳青藍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他情緒也不好,獼猴桃都吃不下去了:“我怎麽知道,我什麽都沒乾。”許嘉欣靠在邊上出謀劃策:“嘖,肯定是你老是穿錯衣服把爹地氣到了,哄哄他唄,一張床上哪兒有兩家話。”就為了一件衣服,陳青藍覺得委屈,又覺得好像自己確實沒理畢竟事不過三,這都過七八了,他小聲咕噥:“我不是故意的。”蘇子邈冷靜分析:“就算是為了衣服,小謝的反應也有點過度了,你再想想吧,實在不行先道個歉...”她此時看清陳青藍的表情,又很快沉默了。陳青藍坐在原地,含糊地說了聲什麽,接著站起來,飛似的也走了。許嘉欣離得近,聽得格外清楚。他說:“我不想哄他。”當天晚上九點左右,謝葭靠在床頭讀酒店自帶的一本睡前讀物,看了幾頁一行字都沒看進去,最後下床穿上拖鞋,準備找客房服務要一杯熱牛奶喝。他內線還沒撥通,電話已經響起來,可惜,接通後是一道陌生的甜美聲音:“晚上好,謝先生,沒有打擾到您吧?”謝葭盯著桌子上的木紋看,語氣淡淡:“沒有,有什麽事嗎?”“是這樣的,您的同伴有一件東西托我們交給您,請問您現在方便嗎?”謝葭頓了一下:“方便,我就在房間裏。”完全的廢話,不在房間裏他怎麽可能接到這通電話。掛了電話,他才意識到自己沒趁機要那杯熱牛奶,踟躕著,最後還是沒有複撥。客房服務在九點半上門,帶來了那件“東西”。s市的酒店服務從業者見多識廣,當然也知道怎麽幫忙處理名流富商贈與美人的奢侈品,謝葭沉默著接過紙袋的時候,隱隱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一絲遺憾。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有一兩句話留下,類似“今晚真的很愉快”、“我會記得今天的”之類的,雖然送禮的是個年輕又低落的小帥哥,收禮的也是個相貌出眾、穿著不俗的英俊男孩,那也頂多是改成“我們還能再見嗎”、“抱歉你能原諒我嗎”。基本上,收禮人的表現也夠他們津津樂道的,有的直接拒收,有的故作驚訝地打了個電話,嬌嗔十幾分鍾才磨磨蹭蹭收下,還有的不僅拒收,還要他們回上一句“狗東西讓它去死”。麵前的帥哥就很冷靜,說了聲謝謝,也沒打開看是什麽東西就關上了房門。看來是嫻熟釣魚的老船王了,小帥哥怪慘的呢。老船王謝葭邊走邊拆包裝,不出所料地拆出了一件被他丟進垃圾桶裏的同款。是件皮衣外套,前年林雲秀給他買的,除夕的時候給小表弟買的衣服,表弟穿起來活潑青春,特別好看,就給他帶了件大一碼的。這件外套謝葭隻穿了前年元旦那三天,離家的時候行李箱裏隨便塞了點衣服,青訓辛苦,他又才找到容身之所,再見到媽媽的時候再沒有那副公子哥的瀟灑模樣,林雲秀心疼壞了,她當時匆匆離家,自己的東西沒帶幾樣,半個行李箱都是謝葭的東西。他小時候的書法習作,幾把很愛惜的舊羽毛球拍,姥姥姨姨送的小長命鎖和金鐲腳環,還有就是舊衣服,謝葭青春期時抽條很快,營養充足,人家都說這個年紀的小孩一天一個樣子,林雲秀有天發現他手腕上的袖子緊,此後每個季度都找熟悉的sa掃一大批貨。穿在小表弟身上酷帥活潑的外套,在謝葭身上卻顯得他更加生人勿近。林雲秀送過來,謝葭看衣服失去保養蠟感微弱,交給酒店乾洗的時候額外付了保養皮衣的錢。說起來也沒什麽特別,隻是一件不大喜歡的舊外套,陳青藍和詹湛甚至還穿錯過內搭,謝葭的反應也不大,洗兩遍還給他就可以了,他也早就不是衣服沾上一個墨點就閒置的少爺脾氣。其實陳青藍穿起來是好看的,他頭發顏色燦爛,五官靈動,唇紅齒白,愛笑愛說話,身材也勻稱,比他表弟穿起來還有型,如果林雲秀看見他,說不定也願意為他掃蕩商場。但他是個騙子。謝葭對他說了那麽多,他瞻前顧後,為戰隊考慮了前欠後缺,抒發過種種憂心,陳青藍就在他身邊,有時候握著謝葭買給他的奶茶,有時候吃著謝葭帶回來的烤冷麵,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說出那些暗藏著譏諷的傻話。騙子,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騙子。為什麽不覺得他會留下,聯係所有隊員也不詢問他,還是觀察之後選擇放棄他?謝葭險些以為自己有了一個朋友,主動熱情,被潑上幾瓢冷水都能樂樂嗬嗬地走在他身邊的朋友。如果一開始就想保持那種觀察隊員的樂趣,何必要對他這麽親熱?百般糾結之後選擇留下來,卻發現對方或許是不想要自己的。謝葭那一瞬間回想起來那些話覺得多難堪,陳青藍他在意嗎?欺騙感情的騙子。最壞的那種騙子。騙子不值得任何東西。尤其是陳青藍這樣...現在送來歉意,又裝成值得原諒的樣子。謝陳冷戰第三天,許嘉欣在謝葭身邊放了一盤水果,謝葭瞥了她一眼,許嘉欣嬉皮笑臉:“借爹地冷氣幫我凍下水果。”陳青藍跟劉井換了個座位,沒什麽表情地打訓練賽。出乎意料的是,冷戰期間的陳青藍更加生人勿近,他垮起個臉,一點笑模樣沒有,蘇子邈跟他交談都要積攢一定的法力值。更出乎意料的是,齊小茗是最先忍不了的那一個,“差不多得了,都啞巴了?什麽狗屎配合,是團嗎ad就跟?閃現遷墳就巴適了?打得了打打不了退賽。”許嘉欣汗流浹背地吃了個冰冷的提子。謝葭:“能打。”陳青藍一言不發地站起來。蘇子邈叫他:“,青藍...”陳青藍悶聲答:“我沒吃早飯,泡點麥片。”在陳青藍聲稱泡麥片的五分鍾後,始終沒有見到他的人影,反而是小半個月沒見肉眼可見瘦了的詹湛風塵仆仆地走進來,環視一圈,對上了謝葭冰冷的眼神。“小謝,你跟我來一趟。”陳青藍沒回訓練室,他乾脆請了一天假晉級賽還有一場決賽就收官了,劉井替他上都沒事,jld已成espl本賽季最大贏家。他在那家意大利咖啡館前再次駐足,侍應生把他牽引到了同一個位置。陳青藍這次路過櫥窗,一點露骨的饑餓感都沒有表現出來,他要了一杯還是記不住名字的招牌咖啡,坐在那裏發了一會兒呆,才往自己嘴裏填。特別特別苦,上次他裝作常來,一臉享受地啜飲,這次他一點不裝,深深地皺起眉頭。但咽下去之後,殘留在口腔裏的是一種濃醇的香氣。上次來的時候怎麽沒有注意到呢?所以,可能也不是咖啡的問題,陳青藍想,佐咖啡的話題不好吧。不能說是不好,隻能說太差太差,預先吃的兩塊蛋糕都沒有作用,一起融化在僅剩的親人苦澀的敘述中。陳青藍很可恥地等待著,等待她說完,自己就能像個世界上最好的暴發戶侄子一樣,粗俗可笑又好心熱情地說:都是一家人,你不要擔心了,這麽一點錢,我現在就拿給你呀。他想象他們熱淚盈眶地抱在一起,她迫不及待地承認他們是一家人。可是話題到尾聲,她卻小心翼翼地問,能否用幾萬塊錢買斷那四年的養育之恩。謝葭聽完對麵人的敘述,他深吸一口氣,簡直氣笑了:“你說他什麽都不知道?”“我網斷著呢,回你消息那會兒蹲在廁所裏嚇得我便秘了都,”詹湛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一邊揉太陽穴一邊對謝葭說道,“而且,你想多了,我們青藍他沒有那麽歹毒的智商的。”“我一個房產中介哪來那麽多錢,有錢也留著買房結婚啊,他自己攢了百來萬...”詹湛皺著眉頭回憶著,“有段時間他特別喜歡那個外卡戰隊的函國中單,叫什麽什麽鎮,就想自己組個戰隊。”謝葭從齒關擠出這個名字:“宋延鎮。”宋延鎮是函國頂尖戰隊zu的曾經的首發adc,外表頗為英俊。詹湛的麵容略帶一絲腎虛:“啊對,好像就是他吧,然後他自己搞不懂這個,當時還沒成年,就把錢給讓我去辦,我發現這個要開工資,就注冊了個公司,他懶得管,不想投票,乾脆讓我代持他的股份,硬塞我5%讓我當他的財務人事,害,哥們命就是好。”“你別怪我這麽晚才回來,我報了個火箭培訓班,準備一年乾完大專,然後去上mba,給我們藍寶繼續打工,你知道我這一天假怎麽出來的?”他聳聳肩膀,顯露出對戰隊目前複雜的情感狀況的極度無知,氣若遊絲地說道。“總之,我先糾正一點...”“事實上,陳青藍才是我們所有人的大老板。”【作者有話說】那什麽,其實有看到那種主播影子素正常的,因為啵子小時候看了很多,那時候最喜歡的是一個女解說以及一個男退役選手,記得那時候很流行直播開網店賣零食啥的(),但是陳青藍沒有原型(有這種人我將十分震驚)(寫著寫著還是不真實了起來我這該死的瞎編行為)詹詹...父愛似水...豬比沒有特別為小謝傷心的()他有其他的事情傷心 而且這個世界上還能傷到他的也不多了兩個人裏麵,明顯比較矯情的是小謝,他本來是僅次於中產順直白男的富裕順直亞男嘛,母父離婚之前都是推崇傳統中式大爹模式的,一朝舒適區被乾碎,爬出來之後見什麽都疑神疑鬼第45章 謝葭找到陳青藍的時候,他正坐在街角關門的咖啡館外麵,裝飾鋼琴邊上的琴凳上。他頭發長長了,發根的黑色沒去補染,原本染的藍色先是褪成了不青不藍的顏色,現在更加黯淡了,遠遠看過去像一朵幽靈水母。謝葭放慢了腳步,他不確定陳青藍看見他會不會生氣。詹湛解釋到一半,出去接了一通電話,回來向沉默著的謝葭報了一串地址,就打著哈欠上樓補覺去了。他都想不到這點屁事有什麽好憋來憋去搞冷戰的,說丟垃圾桶就丟垃圾桶,那外套三萬呢,詹湛念半年了,陳青藍都沒舍得給他買,謝葭這小子就偷著樂吧。兩個男的,又不是談戀愛,搞什麽“自尊將愛拖曲折”,說開了還是好兄弟,一條下路還能住出兩家人?他沒下任何指令也沒做任何確認,但謝葭還是來了。他踟躕著,穿過紅綠燈,最後還是走到垂著腦袋看手機的陳青藍麵前。不夜城的路燈是亮的,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看起來也很暖和,陳青藍卻坐在舊鋼琴邊上,戴著耳機,靠手機屏幕的一點熒光照亮自己的臉頰和耳邊頭發。‘你不要這樣,他又不知道你生什麽氣,你不理他,他都不敢問你,就自己像個沒人要的小狗一樣走開了...’謝葭無路可退,隻能站在他麵前,等他發現自己,就輕聲說說:“回去吧。”陳青藍看著他,驚訝從他眼睛裏略過,又很快變成慌亂,他把耳機摘下來,低下頭找衣服上的口袋想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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