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51%的實際控股是在我手上。”
東川將太說著,長嘆了口氣,他那油光發亮的禿頂,此刻都有些暗淡。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繼續道:
“但是,我沒有權限賣出去,因為要賣的話,需要通過股東大會表決,才可以。我手下的這四家公司,大股東大約大約有二十多人,他們都是東川家族的直係,有五票否決權,我提出的任何決議,隻要有五個人反對,就無法進行。”
東川將太的語氣中滿是不忿和痛苦,畢竟,誰也不希望隻是一個傀儡。
這也是為什麽,東川將太墮落到包養情人,沉迷於酒色的地步。
東川家族名義上,是把權利下方給旁係,實際上,留了一手。
這還是徹頭徹尾的陽謀,還沒人敢提出反對。
楊炎聽完了東川將太的話,沉默著思考。
這種情況的話,就真的麻煩了,畢竟,賣股份這種東西,沒有內部人士隱秘的同意的話,是很難達成的。
東川將太說的是不是真的,楊炎無從考證。
但是從東川將太的口氣,楊炎覺得東川將太應該不會說假話。
那種無處宣泄的憋屈,楊炎能夠感同身受。
這也是為什麽,東川將太會相信他這個剛見麵的陌生人。
而楊炎不會想到,實際上,東川將太是知道楊炎身份的。
能跟東川家族針鋒相對,還能夠活的逍遙自在的,這麽多年來,也隻有楊炎一個罷了。
其實在日料店的時候,東川將太就認出了楊炎,隻不過他沒直接說話。
東川將太是十足的聰明人,一切的反應都做的很真,實際上,全都是東川將太做的一場戲。
當然了,這場戲的實質目的,還是東川將太想要聯合楊炎,一起對付東川家族。
東川家族的直係勢力太大,一直在壓榨旁係,這是讓無數旁係怨聲載道的。
百餘年來,這種情勢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
東川將太,已經過了五十歲了,不想在憋屈的活下去,他希望做第一個敢於反抗的人。
東川將太看著天空,實際上,眼角的餘光還打量著楊炎,他還在試探最後一步。
如果楊炎因為事情有難度就放棄,那也不值得東川將太跟楊炎合作。
楊炎不知道東川將太的想法,他現在在心中自問:
現在該怎麽辦才合適?
心中苦苦思索著,卻沒能找出什麽可行的辦法,這讓楊炎很是有挫敗感。
但是,就這麽放棄的話,也太浪費了。
楊炎很不甘心,嘆了口氣之後,走到東川將太的身前,低聲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楊炎凝視著東川將太,他覺得,這個禿頂老男人既然能夠知道這麽多情況,那他不應該沒有解決辦法才對。
東川將太心中一動,果然,楊炎是值得他合作的。
當下,東川將太笑了笑,接著道:“有是有,就是,有難度。”
“別賣關子了,你要是想合作的話,趕緊說。”楊炎很急切的問道。
他可沒什麽興趣跟這個東瀛人多廢話。
東川將太從懷裏掏出個令牌,在楊炎麵前晃了晃。
木製的令牌上,雕刻著幾句簡單的日語,翻譯成中文就是:
此令如我親至。
“這塊令牌,是家主的令牌仿製品,一比一精仿,很逼真。”
東川將太說著,把令牌遞給了楊炎。
楊炎接過令牌,仔細的端詳了一下令牌,皺著眉頭問道:“這有什麽用?”
“當然有用,用這個令牌,是可以命令股東大會中的直係聽從命令的。”
東川將太的臉上,是耐人尋味的笑容。
楊炎這才明白了過來,東川將太就是想用這個東西,逼迫股東大會同意他的出售。
同時,楊炎還有些別的心思。
東川將太這個令牌,肯定不是臨時弄的,那也就是說……東川將太想要造反,已經很久了。
看來,東川家族的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啊。
楊炎想著,不過他也不在乎,不是鐵板,他才有機會,不然的話,怎麽可能從東川家族的內部動手?
把令牌還給了東川將太,楊炎笑著道:“那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你隻要能把股權賣給我,錢,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