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雲市到屯兵鎮,按照車票上的,需要大約五個小時,這五個小時的時間,就是枯燥的坐在車上了。
楊炎攬著龍女的肩膀,望著窗外。
車窗外,各式各樣的景色一晃而過。
龍女則是倒在楊炎的懷裏,輕微的呼吸著,她並沒有真正的睡著,隻是在這車上,除了睡覺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可乾的。
客車從南雲市上了高速公路,然後又下了高速公路,到了柏油路上,最後從柏油路上下去,到了鄉間的土路。
一路的車速並不快,車身的減震也很差,顛顛簸簸的,要不是楊炎和龍女的定力都是超於常人,估計這個時候也該忍受不了了。
其他的乘客倒是習慣了坐這樣的車,都是麵不改色的該玩手機玩手機,該聊天扯淡的聊天扯淡。
日頭更高了,陽光也愈發毒辣起來。
楊炎伸出手腕,此時此刻,手腕上的時間到了12:57,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就能到屯兵鎮了。
這時候,客車忽然剎了一下車,停頓了一會兒後,緩慢的減速停下。
楊炎伸出腦袋往外看,在客車的前方不遠處,翻倒著一輛小麵包車,麵包車旁邊,還有三五個人,看到客車都是熱情的招手。
“特娘的,翻特麽哪兒不好,非特麽翻路中間。”
客車司機嘴裏罵罵咧咧的,他其實是不想停車的,但是小麵包車直接翻在路中間。
除非客車司機是藤原拓海,不然還真沒法漂移過去。
停下了車之後,客車司機搖下了窗戶,小麵包車旁邊的人都跑了過來。
有個頭發卷毛,流裏流氣的青年站在車旁,他蹬著車門的踏板,扒著前門的玻璃,滿臉堆著笑道:
“師傅,幫個忙唄,車翻了都,這大熱天的,也沒多少人從這過。”
“行,行吧,我讓大家夥兒給你把車翻過來,然後你自己想辦法吧。”
客車司機也不是想幫忙,隻是不幫不行,不幫他也走不了。
當下,客車司機拉開了門。
沒想到,他剛拉開門,卷毛男直接竄上了車,從腰間抽出一把尖刀,抵著客車司機的脖子,狠厲的道:
“快他娘的給老子開門!”
客車司機哆哆嗦嗦的,也不敢不聽,按下了開門鍵,然後上下車的前門和後門全都打開了。
一共五個人跑上了車,手裏都拿著家夥事兒,刀槍棍棒,啥都有。
客車裏的都是平頭百姓,沒見過這種陣仗,都是嚇的臉色發白,一陣騷動。
劫匪們揮舞著手裏的武器,大聲吼道:
“都踏馬別動!坐好了!別踏馬叫!誰叫打死誰!”
懾於劫匪們的凶悍,原本騷動大喊的乘客們趕緊正襟危坐,一言不發了。
隻有龍女和楊炎,根本不在意,不過也沒動作。
此時此刻的兩人,隻是在猶豫著該不該出手。
出手的話,太驚世駭俗,到時候別一下車就被警察找上門來,那就麻煩了。
最後兩人對視一眼,使了個眼色,實在不行的話再出手,如果事情沒鬨多大的話,那就靜觀其變。
楊炎和龍女是坐住了,其他人是坐不住,也沒辦法。
這打劫的五個劫匪,加上用刀抵著司機脖子的劫匪,一共六個人,除了為首的一個矮矮胖胖的小平頭之外,其他的劫匪都是人高馬大的。
小平頭撐著個肚子,手裏拿著根大棒子,烏漆嘛黑的,很有威懾力。
大熱天的,小平頭穿的還是黑色的外套,沒係扣子,裏麵是白色的襯衫,襯衫都濕透了。
小平頭也是一腦門子的汗,擦了一把汗,他揮舞了一下手裏的鋼管,極其嚴肅的用抑揚頓挫的聲調道:
“富貴險中求,惡向膽邊生。通知一下啊,現在開始打劫了啊,有錢的趕緊出錢,沒錢的趕緊借錢,別讓老子費事,聽明白了沒?”
“噗!”
剛等小平頭說完話,也不知道是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又馬上止住。
這下小平頭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大聲吼道:
“誰他娘的笑呢?不想活了是吧?”
沒人回應。
這沒人回應,小平頭也沒辦法了,清了清嗓子,繼續道:
“行了啊,別他娘跟老子這兒嬉皮笑臉的,老子上搶天,下搶地,中搶空氣,不劫色隻劫財,破財消災了啊!”
說完,小平頭還特意等了會兒,確定沒人笑之後,這才把鋼管遞給後麵的劫匪,從後麵的劫匪手裏拿過了一個放大鏡模樣的東西。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最後一排,楊炎捂住了龍女的嘴,這才沒讓龍女笑出來。
楊炎和龍女當然不會害怕這個劫匪,隻是不想節外生枝罷了。
小平頭也沒深究,隻是拿著放大鏡,掂量了下。
這個放大鏡比一般的放大鏡大多了,外表看著是個球拍的大小。
實際上,這個玩意兒也不是什麽放大鏡,是個探測器。
小平頭掃了全車人一眼,拿著探測器,很是威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