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蝶在刑警隊一個她最不希望進去的地方見到了厲琰。

那雙曾經明亮的眸子靜靜地合起,兩彎好看的睫毛恰到好處地鑲嵌在他蒼白俊逸的瓜子臉上。

夏蝶顫抖地伸出手去撫摸他的麵頰,冰冷而僵硬的觸感刺痛了她身上的每一處神經。

阿琰!

阿琰!

她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想要再叫一聲他的名字,可是,乾裂的喉嚨像是被一雙無情的大手緊緊扼住,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躺在她麵前的這具毫無生氣的軀體是她最親的弟弟。

曾經那麼鮮活生動的阿琰;

曾經那麼有血有肉的阿琰;

那個總是會在見到她之後第一時間伸出手臂沒正形地擁抱她的阿琰;

那個總是時不時擺臭臉給她,卻又在她需要時毫無怨言地做任何事情的阿琰,此刻正無聲地躺在那裡,安靜地閉著眼睛,再不會因為她的到來而給出任何反應。

夏蝶也是在此刻才深切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撕心裂肺。

那個昨天還在電話裡說要陪她一起過生日,因為傅梵逍和她鬨彆扭的阿琰,居然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離開了她,叫她怎麼接受得了?

巨大的悲痛充斥在胸腔裡撐得她難受,可一滴眼淚都落不下來,一道哭聲也發不出來。

她不停地用自己的雙手去撫摸他冰冷的臉,不切實際地幻想著他會突然睜開眼睛,嬉皮笑臉地對她說:

“蠢不蠢?我就是和你開了個玩笑!”

陪著一起過來的薛敏擔憂地看著她,“小蝶,你要是難受,就哭出來吧。”

她真的哭不出來。

痛至極致則無淚,應該就是這意思吧。

站在旁邊的警察縱然是已經不止一次見過這樣生離死彆的場麵,可還是禁不住動容,“請節哀。”

“我弟弟……”

夏蝶將視線轉向他,使勁地繃著嘴唇,鼓起巨大的勇氣才敢說出那個她極其不願意麵對的事實,“……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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