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嫡庶之分(1 / 2)







“娘娘?您這是?”恭妃來了,就見李絮坐在窗前發呆。她笑問。</P>

“哦,你來了?”李絮出神,便沒有聽見恭妃請安的聲音。</P>

盛夏時節,園子裡風景好。她看著看著就想到了很多很多。也是這樣一個炎熱的夏天,四爺帶著她回蘇州。</P>

“娘娘有心事?”恭妃坐下問道。</P>

“是呀,我阿瑪年歲以高,想要回鄉頤養天年,何況我額娘的墳頭也在那裡,吳姨娘年歲也不小了,她也是蘇州人。”李絮道。</P>

“娘娘的意思呢?”恭妃覺得,李絮可能不同意。</P>

李絮歎口氣道:“人老了,想落葉歸根也是有的,但是,到底我阿瑪也不是尋常百姓,如今他貴為榮寧國公,怎麼能拋下皇上賜的府邸回了蘇州呢?”</P>

“娘娘說的極是,不如叫老公爺回去看看吧?也算是了了心願。”恭妃道。</P>

“也是,不過你來是有事吧?”李絮道。</P>

此時,巧珠端來茶,給恭妃倒上。</P>

“我是來謝過娘娘的,弘昁大婚的東西準備的極為妥當,內務府很是儘心。”恭妃起身,輕輕施了一禮道。</P>

“何必客氣,我是他的嫡額娘,雖說他與我不算親厚,到底是皇上的兒子,是你的兒子。我管一管是應該的。”其實,弘昁小時候與李絮是親厚的。蓋因恭妃與李絮交好,所以那孩子小時候也叫李絮抱過的。</P>

但是自打得知自己不是恭妃親生的,便不再親近李絮的。</P>

“都是臣妾教子無方。”恭妃無奈歎息道。</P>

“罷了,養兒方知父母恩,幾年後他就懂事了。”李絮擺擺手,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P>

恭妃知趣,便隻又說了幾句,就告退了。</P>

李絮看了看時間,四爺該過來了。</P>

她收拾了心情,換了一身衣裳等著。</P>

不多時,四爺穿著明黃的常服進了玉漱殿。</P>

“爺。”李絮叫了一聲,迎上去。</P>

“嬌嬌今日做什麼了?”四爺將手伸出來叫她拉著輕聲問。</P>

“沒做什麼,想你呢。”李絮抱著四爺的一隻胳膊道。</P>

四爺笑了笑,由著她半是抱半是拖的將自己往裡間帶。</P>

進了裡頭,李絮親自伺候四爺換了一身月白的長袍,這才坐著說話。</P>

“這就舒服了,那一身感覺爺高高在上呢。”李絮笑道。</P>

四爺搖搖頭,為帝王者,本就該是高高在上,對誰都一樣。唯獨她,隻把自己當夫君,從不當自己是帝王。</P>

“你阿瑪的事,爺知道了,叫人送他回去看看就是了,看過了仍舊還回京城來,便是為你哥哥想,你阿瑪也不會太堅持的。”四爺心道,李成儒想回蘇州,可是總不能叫李闊卸任吧?也不能不管兒子背著不孝的罵名吧?所以這件事沒什麼懸念的。</P>

“嗯,這就好,等天氣冷點了,就叫他回去看看,入冬前回來就是了。”李絮也鬆了口氣。</P>

“嬌嬌說的是。”四爺輕輕摟著她道。</P>

八月末,李成儒與吳姨娘回了蘇州故居。兩人感慨萬千。</P>

“這裡還是原來的樣子啊。”吳姨娘不禁眼眶微紅。離開的時候,她心裡太多的不安和懵懂。</P>

兒子是得用了,女兒是嫁人了。可是一家子的依仗都是小姐,她是貴妃娘娘。</P>

一晃這麼些年過去了,早就難分你我,可是再回頭看,這些年來她又有什麼?</P>

為人妾室的,一輩子就這樣了。好在老爺好,夫人好。其他的,還想什麼呢?左右是黃土埋了半截兒身子的人了,哪天閻王爺一聲召喚,她就去那邊伺候夫人罷了。</P>

李成儒看著故居,心裡更是說不出的心酸。</P>

他們一家子,最好的時光都在這裡。恩愛的發妻,可愛的兒女。自有的生活,不需要迎來送往,不需要勾心鬥角。</P>

他的仕途,還有那些為仕途擔憂的日子,寒窗苦讀的日子。過年過節的歡喜,兒子女兒的笑聲。</P>

這裡的樹都成了參天大樹,可是人卻也一個個離散了。</P>

發妻去了幾年了,他也已經垂垂老矣。還能有幾年呢?以後,李家的子孫誰還記得這裡?誰還懷念這裡?</P>

李蓉此次是隨著他們回來的。最感慨的,就是她了吧?年幼時,她總是不明白,為什麼姨娘不許自己和妹妹爭。必須讓著妹妹。</P>

她那時候不懂何為庶出,不懂低人一等。</P>

可是,妹妹也好,嫡額娘也好,從未欺人,從未虐待啊。</P>

可是,姨娘說過,做了人家的妾室,就是這樣的。生下的子女,永遠不如嫡出的。</P>

她不信,她覺得,隻要她好好學,學好中饋,女紅,以後就不會比妹妹差。那會子,妹妹繡花都不會呢。</P>

她清楚記得,那會子嬤嬤教的繡花,同時畫的花樣子,她一幅梅花圖都繡好了,妹妹一隻翠鳥卻隻繡了一個翅膀,還是歪的。</P>

她竊喜,即便妹妹是嫡出,花都不會繡又怎麼找到好人家?</P>

可是,後來她們不需要用繡花來看是不是能找到好人家了。</P>

她們要選秀了。</P>

那是多好的事,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的。</P>

從寺院裡回來那一夜,李蓉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在手帕上繡了一隻鳳凰,妖嬈的九條鳳尾。金黃的顏色。</P>

她看了好久好久,終於在天亮的時候,將那帕子剪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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