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承乾宮回來，書禾洗澡換了身衣裳，又給臉上塗了藥戴上了麵紗。</P>
然後就在想，怎麼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皇貴妃，還不被人懷疑到自己頭上？</P>
至於幫皇貴妃洗去紋身，書禾從來沒想過。</P>
隻不過是穩住皇貴妃的手段而已，她今天倒是有機會弄死皇貴妃。</P>
可那麼多的人看到她走進承乾宮，一旦皇貴妃死了，哪怕把屍體收到了空間當中，她也說不清。</P>
但今天受到了那麼大的羞辱，要讓她當做無事發生，她卻也是做不到的。</P>
還沒等她想到好主意，太子就回來了。</P>
看她戴了麵紗，奇怪的問：“書禾，你怎麼還戴上麵紗了？”</P>
“回殿下，奴婢睡著時被蚊子叮了幾個包，怕嚇著殿下，所以帶著麵紗。”</P>
“孤又不是嬌滴滴的格格。”太子不疑有他。</P>
伺候著太子用了晚膳，書禾再次來到乾清宮，康熙又問起了她的麵紗，書禾還是同一套說辭。</P>
無論康熙知不知道承乾宮的事，書禾都沒打算向他告狀。</P>
無他，沒資格。</P>
她一個奴婢，在這個封建社會可能都不如一頭牛。</P>
畢竟牛死了，那家裡就失去了一大筆財產，人死了可未必。</P>
更何況，皇貴妃不僅是皇貴妃之尊，更是康熙的表妹，書禾還是有自知之明的。</P>
哪怕康熙對她有那麼點色心，但跟人家正兒八經的表妹比起來，那也差了十萬八千裡。</P>
這件事無論對與錯，康熙是不可能會幫她的。</P>
她不說，康熙也沒再問。</P>
書禾沉默的幫他按著。</P>
等結束之後在書禾洗手的時候，康熙忽然說道：“沒什麼想跟朕說的？”</P>
“回皇上，奴婢不知皇上想聽什麼？”</P>
“你是不是想弄死她？”</P>
書禾心中一驚，表麵穩如老狗：“奴婢不知皇上說的是誰。”</P>
“看來你想弄死的還不止一個。”康熙若有所思：“朕很好奇，你身份卑微，能用什麼樣的方式在保全自身的同時，還讓一個皇貴妃死的悄無聲息……”</P>
“奴婢沒有。”</P>
“真沒有？”她越是平靜，康熙越是覺得，表妹凶多吉少。</P>
雖然他暫時也想不到這小宮女有什麼手段，但他覺得這小宮女跟他有些像。</P>
越是心裡憤恨，表麵就越平靜。</P>
那一雙淡漠的眼神，像極了他要處死一個人的時候。</P>
“回皇上，真沒有，奴婢今年二十，依著宮規，再有五年便可出宮，奴婢現在隻想好好伺候太子殿下，五年之後出宮過自己的日子。”</P>
“你對宮裡的榮華富貴，一點興趣都沒有？”康熙頓了一下，問得更直白了些：“你就沒想過伺候朕？”</P>
康熙也不是傻子，這幾次的治療書禾在按摩時的挑逗，他不是一點都感覺不到的。</P>
“不想。”書禾被索額圖培養多年，不可能是懵懂無知的小白花，她也沒打算裝什麼天真。</P>
“相比起宮裡的榮華富貴，奴婢更願意離開皇宮逍遙自在，至於錢，奴婢相信憑自己的本事，要過上安逸的生活並不困難。”</P>
“奴婢想去看看秀麗的山河，各地的風俗人情，想去草原馳騁，想去前線與沙場上的兒郎們一起征戰。”</P>
康熙忽然笑了，很是驚訝：“一個小小女子，野心倒是不小。”</P>
原本在他看來，哪怕是索額圖精心培養的女子，眼界也隻局限於後宅婦人們的爭鬥。</P>
沒想到，這書禾居然還想上戰場。</P>
光是聽著她的話，康熙都有出皇宮走走的衝動，看看山川河流，體驗風俗人情。</P>
不過他還有一個疑問：“那你為何勾引朕？”</P>
“賣身契。”書禾倒也直言不諱：“索額圖大人培養奴婢多年，奴婢又是這一批女子當中最為優秀的，不把奴婢所有的價值利用完，他是不會放奴婢離開的。”</P>
“哪怕奴婢拿出再多的銀子為自己贖身，他也不可能會把賣身契還給奴婢。”</P>
“所以太子殿下和皇上您，都是奴婢退而求其次的選擇，能得到殿下的信任，或者能得到皇上您的寵愛，才有機會讓奴婢恢複自由身。”</P>
沒想到是這個理由，康熙著實愣了好一會兒。</P>
驚訝於她的坦誠，又不甘於此女子對自己一點男女之間的想法都沒有。</P>
穿好衣裳，拿出了索額圖主動送給他的賣身契：“是這一張？”</P>
書禾點頭，原主的記憶當中是有的。</P>
被索額圖買進府裡的時候，原主還是個孩子，不識字，按上的手印都是小小的一個。</P>
有些驚訝索額圖居然把她的賣身契送給了康熙。</P>
“所以，為了這賣身契，你什麼都願意做？”康熙問的咬牙切齒。</P>
相比起這個理由，他更願意書禾是因為他的身份，因為他英俊的外表，所以才故意接近他的。</P>
這才能證明他的魅力所在。</P>
而賣身契是束縛，書禾想要解除束縛，意味著她心中隻有自己。</P>
“是。”</P>
“很好。”康熙一手拿著賣身契，一手扯下她的麵紗，捏起她的下巴，看著那張他想了幾次的紅唇，毫不客氣地低頭擒住。</P>
書禾隻是愣了一下，然後反客為主。</P>
兩人都是厚臉皮，都很會尋找快樂的人，讓這一個吻越發的激烈。</P>
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的時候，才默契的鬆開。</P>
康熙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咬了一下，泄憤似的趴在她耳邊：“朕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P>
“還需幾日。”</P>
撫著她微微紅腫的臉頰，康熙說道：“這一次的事情朕會給你做主，朕會給你補償，你那些危險的想法，趁早放棄。”</P>
這是談判了，康熙的做法讓書禾心情很好。</P>
這證明康熙心裡有她，如果沒有，現在大可把她拉出去砍了，那皇貴妃不就沒有危險了。</P>
“什麼補償能買皇貴妃的命？”書禾故作委屈的說道：“奴婢不知皇上知道多少，當時皇貴妃要當著一群太監嬤嬤，扒光了奴婢，當眾驗身。”</P>
“怕了？”康熙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剛才接吻你熟練的勁兒，一副為了賣身契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朕還以為你不在意這些。”</P>
“那怎麼能一樣。”書禾說的理直氣壯：“跟皇上親吻，奴婢自己也很舒服，被那群太監看，奴婢會舒服嗎？”</P>
康熙被噎了一下。</P>
所後想了想：“朕封你為答應。”</P>
書禾沉默。</P>
答應待遇還沒有她這個毓慶宮姑姑好，還得一天到晚去請安，還不如待在太子身邊，悠閒自在。</P>
“貴人？”</P>
書禾還是沒吭聲，她想知道康熙的底線在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