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眠小心翼翼地將詩稿給收入到懷中，隨後心滿意足地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儘。</P>

酒不醉，人自醉，此刻她看向李言的眼神當中，充滿了崇拜和一些其他的情感。</P>

若是李言能在青樓中留到晚上，那麼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參加今天晚上的千金會，這場所謂的盛會，其實更像是一場拍賣。</P>

而售賣的商品，正是和她共度良宵的機會。</P>

有了今晚之事的鋪墊，後續贖身開青樓也要好辦許多。</P>

“這個……恐怕……我身為京都府尹，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P>

李言神情一變，幾杯清酒下肚，倒的確讓心中有些火熱。</P>

但他清楚，若是真的在棲霞閣待到晚上，然後一擲千金，那麼他花花公子的名頭算是徹底坐實了。</P>

等回到鎮國將軍府，還要經受一波拷問，至於房間中的那張繡床，怕是一輩子都彆想上去了。</P>

玉眠也看出了他臉上的為難，自然沒有強求。</P>

這樣的機會以後還有，不過依舊是習慣性地露出了委屈的表情。</P>

作為京都第一花魁，她的一言一行都經受過訓練，有時候下意識的一個動作，都能引得無數人心跳加快，呼吸急促。</P>

此刻李言正端著杯子細抿，眼角餘光瞥見玉眠微微嘟起的紅唇，差點沒有將嘴裡麵的酒水給全部噴了出來，心頭一軟，竟然是誕生出了答應下來的想法。</P>

“公子可以明晚再來，玉眠會在畫舫上等你！”</P>

隨著一杯杯的酒水下肚，再配合上房中燃燒不停的熏香，李言覺得腦袋有些昏，趕忙打開窗戶透透氣。</P>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P>

“距離公子入房，隻過去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P>

玉眠看了一眼牆角的水鐘，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眼波如絲，嬌聲回答道。</P>

“咳咳，我過一會再回去……”</P>

李言乾咳地兩聲，再度回到桌邊坐下，隻是覺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P>

若是就這麼狼狽離去，坊間肯定會傳出他不行的謠言，男人可不能不行。</P>

所以就算冒著回去被趙菱歌教訓的風險，也一定要待夠整整一個時辰。</P>

房間中，玉眠一聲輕笑打破了沉默的氛圍。</P>

她看出了李言的窘迫所在，很快就將話題給轉移到了詩文之上，兩人從古文聊到經書，又從詩詞歌賦聊到小說話本，一個時辰的時間很快就過去。</P>

出了棲霞閣，李言隻覺得渾身輕鬆。</P>

他和玉眠交流一番後，隻覺得思路被拓寬了不少，先前隻看到了青樓的經濟屬性，卻完全忽略了其社會屬性。</P>

在風月場所流連忘返的，多半是達官顯貴，而一旦上了床榻，便有千萬種方法讓他們開口吐露秘密。</P>

玉眠毫不避諱地表示，其實青樓就是一個龐大的情報組織。</P>

京都中大小官員，有誰家子弟不會來到此處放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