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傷將軍,女裝皇子(1 / 2)







腦傷將軍,女裝皇子

第二日,主院靜悄悄的,唯有寒風吹過時才會帶出來片刻的聲響,不過這點動靜不足以叫醒昨日被折騰了一整宿的顧棲九。

等到了巳時,黎夢棲端著一些清淡的吃食進了房,凝固住的時間這才開始流動起來。

昨日就在這院中守夜的幾個下人互看了對方幾眼,臉麵皆是一片燥紅,想起昨夜時不時傳出的動靜,又想起這動靜是在天快要有些亮光才徹底止息,個個舌乾口燥,鼻子有些濕潤,抬手一摸,竟是流了鼻血。

果然,開戒的和尚……未免有些太強悍了點。

黎夢棲推開屋門,身後的光束早已迫不及待的進去,逆光入門的黎夢棲似是攜帶無數暖陽的神明親臨人間,他就像是春夏交接時那一陣最最溫柔和煦的風,萬物經過時都會變成最為柔軟的樣子。

似夢似幻,虛與實交彙,給人以一種切實的錯覺。

黎夢棲將手中端著的飯菜放到桌上,慢步朝毫無動靜的紅床走去,伸手將還在深睡的人撈起,親了親他那滿是困倦的眉眼,隨後又查看了一下他後麵的傷口,見沒什麽大礙這才給人穿上了衣服,抱著人揉了會兒腰,放輕了聲音說道,“棲九,我們先吃點東西再睡。”

還在睡夢中的顧棲九依賴似的伸手環抱住黎夢棲的脖頸,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好一會兒才掙紮著睜開疲倦的眼睛,臉抵著黎夢棲的右肩,聲音沙啞的叫了一聲“黎哥”。

黎夢棲輕聲應了一句,抱著還在半睡半醒的人走到桌邊,先是喂他喝了小半杯的溫水,等他完全清醒過來才舀了一小勺的清粥喂到嘴邊。

顧棲九清醒後見黎夢棲還抱著自己也不鬨著要下來,畢竟他們昨日瘋狂了一夜,晚來的羞赧不值錢,於是便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著,倚靠著黎夢棲那寬闊的胸膛,喝著溫熱的清粥。

兩人也不出聲,就這麽一人喂著,一人吃著,卻不見絲毫的尷尬與勉強,落在兩人身上的橙色暖陽似是將他們與外界隔開,誰也融入不了半分。

……

黎夢棲婚後的第三日便按北國的律法上朝,每每過去,總是要看上一場聖上和世家的唇槍舌戰。

這要是放在往常,聖上往往都是世家開口,他老人家拍板答應的那個,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他有了黎夢棲這麽一大保障,光是黎夢棲站在那兒不開口說話,也夠他卯足了氣,同世家乾上三天三夜也不成什麽問題。

隻是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是世家這樣的豺狼虎豹,等緩過了勁,那被暫且擱置的野心就又浮於表麵,明裏暗裏都在叫囂著“立儲、立儲”。

聖上今年四十有一,怎說也算是正值壯年,百官上奏讓他立儲,這不就是在老虎頭上拔毛,氣得他一股腦的將桌案上的折子推翻落地,那眼睛紅得像是得了什麽怪病。

“朕還沒死呢,這些老狐貍就急著立儲,怕是朕前腳剛立完儲,後腳就去陪先皇了。”聖上有些無力的坐著,臉上疲態儘顯,看著像是老了二十多歲。

說到先皇,聖上緩緩閉上了眼,剛還緊握的拳頭不知不覺就鬆開了許多,要是沒記錯的話,先皇也是在他今日這個年紀被世家逼著立原還是皇後之子的他為儲君,聖旨前腳剛下,沒過幾日便入了皇陵。

皇權凋敝,世家猖狂,王顧共天下。

“去,把定安王給朕叫過來。”聖上緩緩睜開了緊閉著的雙眼,語氣頗為冷靜。

*

近些日子老狐貍們不僅在老虎頭上拔毛,還往黎夢棲這隻黑狐貍身上放暗箭,本是不欲卷入更多紛爭的黎夢棲當即拆了一個小世家的府邸,送他九族去了蠻荒之地,至此,定安王府在世家眼中是徹徹底底的和聖上綁在了一起。

這趟渾水趟都趟了,哪有臟了鞋底卻不去理會的道理,於是黎夢棲每日都在忙著揪世家的辮子,世家每日都在忙著往定安王府送沙包,下毒、往府上藏白麵兒,能想到的毒招都來了個遍,黎夢棲借此順藤摸瓜,世家的辮子揪得也越來越多。

“在這樣下去,怕是明日他們就要來府上放一把大火。”看著地上七竅流血的下人,顧棲九恨恨的說道。

要不是黎夢棲察覺到了這個下人的異樣,那那把匕首就該劃開黎夢棲的皮膚了,看著下人不過是被劃開了一小點的傷口,三秒過後就流血不斷,顧棲九後背一涼,不敢想象要是黎夢棲晚察覺一步,那該是什麽後果。

“我們揪了他們那麽多辮子,他們要是沒有任何的動作,我們才要擔心。”黎夢棲伸手拉過氣狠了的顧棲九,順勢將他圈入懷中,好聲說道,“何必去生他們的氣,要是氣壞了身子受苦的還得是自己,再等等吧,他們也折騰不了幾天。”

說著黎夢棲便低頭在顧棲九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右手在他後背上拍了拍,幫他順順氣。

顧棲九伸手回抱住他,小聲的應了一下,心中雖還有怒氣,但被黎夢棲抱住時,腦中所想、眼中所看到的也就隻有身前這個人了。

當下人把地上的血跡都清掃乾淨時,宮裏的大公公也帶來了話,黎夢棲將眼中不甚明顯的笑意收斂起來,同顧棲九說了幾句讓他放寬心的話便出了府,一路縱馬朝皇宮的方向奔去。

京城內本是不許縱馬,而這卻是定安王的特權,而這一特權在宮中也是可用的。

“聖上。”黎夢棲作揖行禮。

聖上盯著黎夢棲看了許久,隨後才說道,“近幾日百官紛紛上奏要朕立儲,定安王可是如何看待立儲之事啊?”

“聖上正值壯年,臣以為立儲一事倒也不用過於急切。”

“哦?”聖上拔高了音量,尾音上揚,一臉興趣的看著黎夢棲,隨後語氣隨意道,“若朕要立儲,你可有什麽看法?二皇子乃皇後之子,八皇子乃貴妃之子,四皇子乃慧妃之子……皇後和慧妃又是表親,你說說看,朕該立誰為儲君?”

“立儲乃國之大事,臣惶恐。”黎夢棲乾巴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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