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遲來的良辰(1 / 2)

鳳皇在上 雪小朵 2119 字 22天前






素玉哭累了,聲音漸漸小下去,修離垂目望她,白淨的小臉早已哭花,少了平日的蠻橫霸道,多了些楚楚動人。

他沒有忍住,捧住她的臉深吻下去。

寒風陡然肆虐,將女子肩頭的大氅卷去,竟日不息的大雪依然沒有停下的跡象,太虛海上封凍千裏,整個世界一片肅殺。

適時,男子熾熱的唇舌是素玉能夠感受到的唯一溫度,她徒勞地掙紮:“修離。我不能……”不能再進一步了。

他卻捧住她的臉,語氣裏滿是如釋重負:“素玉,你還敢說你不愛我?”

她為此話失神之際,他已重新封住她的口,這一次,他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後來再回想起那一日的沉淪,素玉的心中不免喜憂參半,喜的是不必再為兒女情長掙紮煩擾,憂的卻是孤河。孤河一日不除,她便一日無法安枕。不過,她很快就堅定了信心,既然她有本事將他封印一次,就有本事將他封印第二次。

議事堂內,崇冥寬慰她:“帝君,總會有辦法的。不如屬下再去探一探墨珩上神的口風?”

她眉頭輕蹙,搖了搖頭:“墨珩的神力與崆峒的氣數相係,他的神力動一分,崆峒的氣數便也會跟著耗一分。我不能為了一個孤河,拿崆峒的根基開玩笑。”

崇冥嚴肅地想了片刻,提出了一個建設性的意見:“孤河不能隻靠一縷魂魄遊蕩六界,他逃出崆峒,定然會去奪取一副合適的殼子。想他性情自負,定不會挑等閒之輩下手,隻要將這個消息廣為散布,讓各界的上君多加留意,不愁把握不到他的行蹤。”

素玉為這個建議眼睛一亮:“說得對,我現在就修書送往各界!”

回到寢殿,還未吩咐人備筆墨,就看到長案旁有個男子正提了管紫毫寫著什麽,他的肩頭懶散地搭了件淺灰色的袍子,裏麵是一件乾淨的白色襯袍。他甚少會有這般輕袍緩帶的模樣,素玉忍不住駐足欣賞了一會兒,才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邊。

看清他寫的東西之後,奇道:“你怎知我要寫信?連內容都是我方才在路上想好的。”又道,“修離,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他將手中紫毫擱下,拎起信紙在空中晾了晾,淡淡道:“這個建議難道不是崇冥提的嗎。崇冥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素玉默了半晌,明白過來:“我說呢,崇冥那個莽夫,怎麽會突然動起了腦子。”忍不住問他,“既是你的意思,又為何不直接告訴我?”

他看她一眼,挑眉問她:“你都躲我幾天了?”

素玉摸了摸鼻頭,道:“我這不是……忙嘛。”自打那日對他掏心掏肺了一次之後,他便心安理得地搬到了她的房間,她雖知道自己早晚要把自己交待給他,卻還沒有做好這個準備。為了避免相處時的尷尬,平日裏便儘量躲著他。

他卻涼涼問她:“素玉,你我已是夫妻,你打算讓我獨守空房多久?”

素玉一直覺得修離有個極高明的地方,那就是無論他說什麽,都能維持一種高潔而冷靜的氣質。獨守空房這這種受氣小媳婦一般的台詞,從他口中說出來,非但沒有一點違和感,反而擲地有聲,令她聽著十分心虛。

她努力維持住一國之君的風範,搜腸刮肚了一番之後,想起了讀過的話本子,代入了一下,對他道:“唔,朕日理萬機,是有些忽略愛卿的感受,愛卿不要著急,改日等朕忙完了政務,就來好好疼愛愛卿。”

修離原本淡定的麵皮因這番話扯了扯,問她:“這些話你是從哪裏學來的?”

她道:“話本子中不都是這麽寫的嗎?”

修離又問:“什麽樣的話本子?”

竟會出現這般不妙的台詞。

素玉立刻來了興致,興衝衝道:“人界流傳著一種本子,專門講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情誼,我的看的這一本,便是講君臣之間的友情,有一個詞似是專門形容這種友情的,是什麽來著。”一捶手,道,“想起來了,斷袖情深。你若有興趣,我可以借你一觀……”

話未說完,就覺得身子驀地一輕。

修離將她抱起,淡淡道:“這種本子,日後不要看了。”

腦子裏裝了如此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也難怪會對男女之事沒興趣。

她茫然問他:“大白天的,你帶我做什麽去?”

他垂眸看她,如瀑黑發下露出一張俊逸非凡的臉,說出的話分明讓人心口狂跳,神情卻不改高潔浩然:“適才帝君不是說好好疼愛我嗎,別改日了,就今日吧。”

將她放在床上之後,朝她俯下身來,仍舊是沉穩清冷的嗓音:“本打算擇個合適的日子圓房,仔細算一算,所有的日子,都不如今日合適。”微涼手指摩挲著她的臉,“素玉,你還欠我一個良辰吉日。”

素玉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吞口口水:“我覺得,有些事大白天的不大合適。”

男子氣定神閒:“不難。”

話音落下,整個大殿便暗了下來,有燈燭憑空點燃,映得周圍一片喜色。

素玉繼續吞口水,結結巴巴道:“信……你方才寫好的信……”起身試圖繞過他,“還是速速差人送出去比較穩妥。”

對方將她攔腰勾回,順便將掛床帳的銀鉤拂下,淡淡道:“明日再送,也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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