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裝甲運兵車巨大的越野輪胎碾壓著破舊的公路,濺起的泥水將公路兩旁的沙土荒地染的更加的深褐泥濘。
隨著越發的靠近靈頓城,路途之上的威脅也漸漸減少,並且在裝甲運兵車車頂的機槍槍口之下,顯得越發的無力。
甚至有一些士兵已經在王泉的睜一眼閉一眼之下,隨意的坐在裝甲運兵車的外部裝甲板上,與身邊的戰友討論著之前的那一場慘烈的防守戰,談及激烈處更是會口水橫飛的漲紅了臉,但在談及陣亡戰友時,便都會相形默哀,並充滿緬懷的說起那些陣亡士兵,生前平日裏種種搞怪形象,以及生前一直掛在嘴邊,放在心裏卻未曾如願的夢想。。。
但這些幸存的士兵,卻並未有任何一人為戰友的離別而哭泣,這便是戰爭,當身邊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唯獨自己還活著時,悲傷便已不是淚水所能表達,或者說,眼淚早就哭乾了,亦或者,這些飽經戰火的士兵,內心早已對某一日與昔日戰友在九泉之下重聚而產生了期待,也因此,所有人都不曾哭泣,因為他們相信,終有一日會再相聚,哪怕是在那九泉之下,奈何之上,相見時,也必定會雙拳對碰,放聲大笑。
而在談及巫飛時,這些士兵的眼中,語氣中,均流露出了很深的敬意與感激,畢竟如不是巫飛一刀解決了敵軍指揮官,現在的他們也不會聚在一起談天說地,緬懷過去了。
第七大隊3號裝甲運兵車的車廂內,巫飛正仔細的擦拭著銀色尖刀與骨質尾刃,這儼然已經成為了巫飛的一種習慣,有事沒事便會擦上一擦,並在之後會望著被擦的雪亮的尾刃與銀色尖刀,流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有時甚至會再次擦拭一遍,直叫得身旁士兵們對巫飛敬意更深。
畢竟久經沙場的人,是唯獨會對自己的貼身武器愛護有加,像巫飛這般執愛的,更是會得到老兵們的好感,甚至有時會有一些老兵在部隊停留休息時,與巫飛討論起對貼身武器的保養之道,巫飛也因此受益良多,老兵們則是把與巫飛的討論,拿來作為與戰友間吹噓的資本。
魅魔伊莎貝爾則微微歪著腦袋,充滿魅惑的雙眸默默的看著全神貫注的巫飛,自從那一晚過後,魅魔伊莎貝爾對巫飛便是更加的百依百順甚至有些依賴,而且時常像現在這般默默的看著巫飛,兩人間的主仆關係,似乎也有些淡化了。
“要是能一直這樣多好,你能被周圍人敬著,擁護著,還能享受這短暫的安寧與偶爾的刺激。”魅魔伊莎貝爾喃喃說道,話語間儘是希冀。
“在異能者的世界裏,我們所經曆的肯定是小打小鬨罷了,等到進入靈頓城,才是真正進入了這個世界的漩渦之中,大幕,正在緩緩拉開。”巫飛悶頭繼續擦拭著雙刀,說到最後,抬起頭的雙眼之中是一往無前的堅定。
“我會一直伴著你左右,親眼見證你的傳奇人生。”魅魔伊莎貝爾魅惑的雙眸之中,是與平常風情萬種截然不同的清澈透亮,以及刻進靈魂深處的堅定,嘴角則是一絲希冀的微笑。
兩人間沉默了,而周圍身上纏滿繃帶的士兵們,則是默默的撫摸手臂,把雞皮疙瘩掃落在地。
‘嘎吱――――’
a4裝甲運兵車突然的緊急刹車,讓車內眾人均是險些脫離座位。
“怎麽回事?”巫飛眉頭微鎖透著射擊口看向外界如此說道。
“異能者大人,我並不清楚一號車為什麽突然停止,我這就聯係。”a4裝甲運兵車的士兵說罷,開始利用無線電聯絡起作為頭車的一號a4裝甲運兵車。
“一號車,聽到請回複,發生了什麽情況?”駕駛員疑惑的對著無線電問道。
“是皓月商會的商隊,他們要求先行通過關卡。”一號車的駕駛員有些氣憤的聲音傳了回來。
原來,此時搬師回朝的第七大隊已經行駛到了靈頓城的一處外圍警戒關卡,而突然的停止則是一支車身上印有皓月當空圖案的車隊,強行超過並擠到了第七大隊的前麵,並跋扈的要求關卡優先放行,此時的情況就是第七大隊與皓月商隊的車隊,在並不寬敞的破舊公路上硬生擠在了一起,甚至隻差毫厘便會發生剮蹭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