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殺戮者

索平順著索恒的視線看下去，看到超市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大潤發超市人那麽多......

應該不會出事吧？

索平這才點頭：“好吧。”

語畢，索平進電梯下樓。

——

十分鐘後，大潤發超市。

索平隨著人群一起從入口進入超市內部。

看著在琳琅滿目的商品間遊走的人群，索平安全感倍增。

超市分上下兩層，魚等生鮮有腥氣，超市把賣魚蝦海鮮之類的鋪麵安排在超市地下一層。

下去的人還不少，索平擠在人群中，不可避免聽見大家聊天的聲音。

“聽說魚檔那裏新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小夥子，那黑色的口罩一戴，酷的喲，好多人在排隊呢，就是不知道臉具體長咋個樣？”

“看臉做啥子，氣質看起來帥就夠啦，萬一摘掉口罩不好看了咋整？不看白不看，咱買魚，看了也不白看，我家丫頭已經在來看的路上了，你快喊你家丫頭也來。”

索平聽得無語，忍不住嘀咕：“至於嗎？”

因殺魚的人，來買魚的人不少。

這話，引起了小範圍的不滿。

“你懂啥子？買魚都賞心悅目，吃了心情更好。”

“就是，你個莫得品味的背時仔！”

索平：“......”

不就是個殺魚的嗎，有什麽好看的？

而且，聽大家的話，那殺魚的還戴著口罩，這能看得出來個鬼的‘好看’？指不定口罩底下，醜得抽象。

當然，這些話，索平隻敢在心裏蛐蛐，怕說出來，又被diss背時仔。

——

五分鐘後，索平隨著人群一起走到賣魚的魚檔。

魚檔是超市對外招租的，占據了大半個超市地下一層，裏頭一共三個年輕小夥子，職責分別為撈魚，稱重，殺魚。

其中，撈魚和稱重的小夥子是長期員工，原本的殺魚員工這段時間有事請假了，所以魚檔招聘臨時殺魚工。

宋澤沒應聘之前，殺魚的工作由撈魚和稱重的倆人輪流進行。

他們倆本以為，有人應聘後，能輕鬆點，誰知道，宋澤上崗後，魚檔人越來越多，魚檔老板知道消息，興衝衝回來上班，加入宋澤的殺魚工作。

隔著一段距離，索平隻看到玻璃後麵，兩個人忙前忙後撈魚稱重，兩個人背對著人群，正在砧板上哐哐給魚開膛破肚。

魚殺好，笑得像彌勒佛似的男人把袋子交到客人手中。

“看到了嗎？就是裏麵殺魚那小夥子。”

“連背影都好看。”

“那叫氣質！”

......

聽著扶梯上阿姨們的討論，索平：“......”

他承認，那背影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但——

他怎麽瞧著，心裏有點發毛？

“嘶......”索平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喃喃自語：“空調開太足了？”

索平後頭的阿姨說：“是你太虛啦。”

索平：“......”

沒等索平嗆回去，排隊輪到了他選魚。

“您要哪條？我給您撈？”撈魚小夥拿著網兜詢問索平。

索平按照他哥說的，指了其中最大的一條：“這條新鮮，就它了。”

“好嘞！您這邊稍等。”

正在殺魚的宋澤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刀尖頓了一瞬，旋即熟練的刺入魚腹。

一天之內，遇到兩次熟人。

他們還挺有緣。

宋澤忍不住想，索平知道他的助理劉興，似乎患有某種精神疾病嗎？

索平的魚稱重完畢，送到宋澤砧板上。

大潤發殺魚工守則：客人要求清蒸，便在魚表皮改花刀，紅燒，則剁塊。

宋澤殺魚的速度比老板快，詢問客人紅燒還是清蒸這種事，原本是由於宋澤一起殺魚的老板做的。

可現在——

老板低頭不知道在搗鼓什麽，很認真的模樣，一時半兒似乎結束不了。

為了不耽誤客人的時間，宋澤果斷側身偏頭，看向索平——

“！”

猝不及防與宋澤對上視線，索平瞳孔地震。

熟悉的口罩，轉過身來，漫不經心看向自己那一霎時冷冰冰的眼神......

昨夜暴雨中可怕的殺手，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索平臉色蹭的一下就白了，渾身如墜冰窟。

宋澤：“紅燒？”

雖然這種魚，一般是用來紅燒。

但宋澤為避免出錯，還是得向身為顧客的索平確認。

雖是疑問，但宋澤說話從來沒有語氣，落在索平耳中，便成了篤定的語調。

紅燒？

這不是在他哥家裏，他哥說過的話嗎？他在這裏根本沒說過‘紅燒’兩個字。

這個男人是在相他表明，他昨天晚上剛進大哥家，大哥家就已經在他的監視之中？！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