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今槐氏航運已經不在了,但前些天我通電谘詢之後,已經重新確認了這一部分邊境資產。"
說到這裡,房叔頓時有些遺憾:"雖然由於通貨膨脹等等原因,價值萎縮了不少,但除了未到期無法取出的本金之外,這些年的固定分紅累計下來也有四千萬美金左右。"
"啥!"
槐詩幾乎跳起來:"四千萬"
"我已經以少爺的名字進行申領,不過根據老爺的遺囑,在正式繼承人未成年之前,每年隻能動用百分之六的流動資金。"
說著,他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放在槐詩的麵前:"拋除了固定的日常生活費用以及石髓館本身的維護和運營等等必要支出以外,一共一百四十萬美金。"
"一百四十萬美金"
槐詩低頭,呆滯地看著麵前那一張帶著陌生銀行標誌的卡片,嘴巴合不上了。再想到等到明年自己滿了十八歲,還有四千萬美金等著自己。
而且,等合同到期,還有一筆數量更恐怖的本金……
他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奇幻起來。
不可置信。
"這是……"
槐詩抬起頭,握住房叔的手,忍不住貓貓流淚:"給我的嗎"
"正是。"
房叔微笑著頷首,然後伸手在旁邊悄悄伸過來的烏鴉翅膀上拍了一下,把覬覦自家少爺財產的黑手推到了一邊。
"我……我……"
槐詩呆滯地看著那一張卡,隻感覺頭暈目眩。
忽然之間變成了窮光蛋之後又光速地成為了有錢人。
人生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快,他有點暈車。
儘管內心之中湧動著無窮的呐喊,但最後,槐詩還是忍不住吞了口吐沫,伸手,把卡片還給了房叔:"你先……替我收著吧。"
他怕啊。
不是怕自己亂花,是怕自己還沒有來得及亂花就被某個無恥的女人全部花完……他得好好計劃一下,這一百四十萬美金究竟要怎麼花。
房叔並沒有再推讓,隻是慎重地收起了這一張黑卡之後,頷首說道:"如果您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吩咐。"
"我先去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帶著癡呆一樣地笑容,槐詩艱難地起身,好像飄行一樣地搖搖晃晃走向自己的房間。
"傻孩子,窮慣了啊。"
烏鴉落在房叔的肩膀上,無奈歎息:"我打賭他現在肯定在想自己要不要再衝一張月卡。"
"節儉是美德。"
老房淡定地維護著自家少爺,一如既往。
"世界上的美德那麼多,真正能夠讓人幸福的又有幾個呢"
烏鴉搖頭感慨著,抬起翅膀耷拉在老房的肩膀,好像勾肩搭背地那樣,掏出手機給他展示:"我說老房啊,你看這一台卡文迪許工坊出品的專業型超淨工作台……"
"這個不在預算中哦,烏鴉女士。"
老房輕描淡寫地按住了她悄悄伸進自己口袋的翅膀,嚴肅地說道:"況且,這都是少爺的資產,我建議您最好跟少爺商量一下。"
烏鴉瞪大水汪汪的眼睛凝視著老房,老房神情平靜,不為所動。
直到她沮喪地歎了口氣:"好吧好吧,我回頭努力做一下他的思想工作……每次花點錢都好像在要他的命一樣,我打賭他現在一定滿腦子都是怎麼衝月卡……"
"很遺憾不能幫到女士的忙,不過在下另外準備了禮物送給您。"
說著,房叔彎下腰,拉開了抽屜,從毛衣針和幾團毛線之間取出了一件小小的毛線馬甲,雙手小心地拎起,遞到了烏鴉的眼前。
一件純白色的小馬甲,內包羊絨,背後還惟妙惟肖地繡了一個烏鴉的頭像。
"讓您見笑了。"房叔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天開始涼了,市麵上買不到您能穿的衣服,在下就自己動手……"
"老房……"
烏鴉舉著小馬甲愣了半天,感動的眼淚汪汪:"你果然是天使的,對吧"
"隻不過是小小的業餘愛好而已。"
蒼老地管家一如既往地微笑著,目送著烏鴉離去。
許久,他回過頭,好奇端詳著客廳裡放著的那一台遊戲機,神情就嚴肅起來。
如臨大敵。
"遊戲嗎搞不懂啊……很好玩麼"
有些頭疼地撓了撓斑駁的白發,他乾脆掏出了手機,有些生澀地搜索起相關的產品來,結果在滿目玲琅裡挑花了眼睛。
"這些……都是現貨麼"
"都是現貨哦親。"店家的回複相當迅速。
房叔苦惱地皺起眉,最後,從裡麵挑出所有封麵上有裸露女人的遊戲:"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除了這幾個。"他說,"其他的全要,都給我豪華版。"
"……"
屏幕另一頭,呆滯的賣家腦袋上升起了自己數不完的黑人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