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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落在他身旁。
"會不會太過冒險了"她問槐詩。
"不冒險不行。"
在風燈的微弱光芒裡,槐詩看了一眼遠方漆黑的夜色:"我們不賭,常青藤聯盟卻必須賭。既然我們能窺探到他們的動靜,他們未必對我們就一無所知……尤其是分控中心的存在,越早掌握在手中越好。"
"但你的行動太冒失了。"安德裡亞傳達著來自艦橋的建議:"至少應該帶上鐵晶座的探索隊,孤身一人,總有意外。"
"不,探索隊必須全部留下來。"
槐詩說:"我走了之後,鐵晶座就進入最高警戒,隨時戒備常青藤聯盟的襲擊,外部的力量,暫時有我們這一支就夠了。
這也是我力主招募大群的原因,鐵晶座的安全才是最需要確保的事情,否則一旦遇襲的話,我們就沒有退路了。"
很明顯,他的拒絕也在艦橋的預料之中。
安德裡亞頷首之後,遞給了他一個遙控器一樣的東西:"帶上這個,你可以用來呼叫一些遠程的打擊支援。必要的時候,就不必隱藏鐵晶座的位置了。"
"我會的。"
槐詩微微一笑,將它裝進口袋裡,抬頭問:"還有什麼囑咐我的嗎"
"沒了,鬥爭我可是外行,一個學者,哪裡比得上審判者經驗豐富呢"
安德裡亞向身後啊看你了一眼:"大宗師說了,讓你放手去做,反正不論怎麼樣,也總比整天端著一副讓人不快的陰陽臉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要強一些。"
槐詩一愣,跳起眉頭:
"我這是惹人討厭了麼"
"隻是沒人喜歡獅子坐在籠子裡而已。"
安德莉亞微笑著,後退了一步,頷首道彆:"那麼,總負責人閣下,一路順風。"
"嗯,好的。"
槐詩收回視線,踩著扶梯走進副駕駛。
車門關上。
他凝視著窗外湧動的無儘黑暗,輕聲笑了起來。
"走了。"他說,"我們出發。"
伴隨著石像鬼們的蝠翼扇動空氣的低沉聲音,龐大的卡車發出轟鳴,闖入了深沉的黑夜之中。
熾熱的尾燈漸漸熄滅。
像是太陽沉入了迷霧裡。
.
.
在漫長的昏沉和苦痛中,潘德龍睜開眼睛,看到病房裡蒼白的天花板。維生儀器發出充滿節奏的聲音。
"誰在那裡"他問。
就在病床的對麵,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抱著頭盔的男人。
他渾身套在厚重的防護服裡,露出來的麵目蒼老,頭發斑白,但那一雙蔚藍色的眼瞳卻仿佛寶石一樣,令人難以從其中轉移注意力。
"副校長,米歇爾。"
他說,"醫生告訴我你很快就會醒來——你比我想的更慢一些。"
"我睡了多久"潘德龍問。
米歇爾:"三天,狀況回複的很好,隻是花了不少錢。"
潘德龍笑了起來:"我以為錢不是問題。"
"錢不是問題,時間才是。"
米歇爾緩緩起身,拋了拋手裡沉重的頭盔,沉重的球體在指尖靈活的轉了起來。他抬起頭,告訴潘德龍:"我們必須有所行動了,否則這一次隻會血本無歸。"
"好的。"
潘德龍問:"有什麼要我做的麼"
"營地的主持就交給你,上校會跟我一起走。"米歇爾說:"簡單來說,你需要主持日常工作,順帶應付一下投資人們派來的專員和會計。他們如果生氣就隨他們生氣,但不要出現什麼失足落水和酒後溺死在浴缸裡的戲碼。"
潘德龍緩緩撐起身體:"我會的。"
米歇爾頷首,轉身離開病房。
一路穿過了漫長的甬道,在深邃的底下前行,達成著電梯筆直上升,最終抵達了龐大的地下大廳中。
等待在那裡的上校背著一具沉重的箱子,靜靜的抽著煙。
"都準備好了麼"米歇爾問。
"十二支大群,總計四千餘名地獄生物,隨時聽候您的調遣,閣下。"
上校摘下帽子,肅容回答。
就在他的身後,高懸的燈光隨著低沉的聲響第次亮起,照亮了黑暗中沉睡的地獄陣列,來自深淵中的怪物們抬起猩紅色的眼瞳,等待命令的到來。
"很好。"
米歇爾平靜的凝視著麵前延伸到視線儘頭的深淵軍團,抬起手,帶上了厚重的頭盔。
"自從建校起一百二十載的不甘和忍耐,踏著多少先人們的奮鬥與心血,我們已然踏上了這一條荊棘之路。"
在這顫栗的寂靜中,米歇爾的眸中亮起了熾熱的光焰:
"——這一次,就與象牙之塔一決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