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處置(1 / 2)

風月新書 天啟預報 6330 字 4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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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喧囂落幕之後,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止。

深夜的街道恢複了寂靜,隻有滿地狼藉的易拉罐證明了剛剛那一場‘酒會’的存在。空氣中漂浮的酒精味道漸漸消散在潮濕的風裡。

隻有懷紙組的人還在收尾,分發著剩下的啤酒,開懷暢飲。

"雨停了啊。"

槐詩輕聲感歎,回頭,看向走進來的上野:"還順利嗎"

"免費的派送,哪裡能不順利呢。"

上野手裡捏著啤酒罐子,也不顧身上的繃帶,抬頭咕嘟咕嘟喝完,滿足的抹了一把嘴:"真是長見識了啊,這麼多年,沒看到這裡的人那麼開心過,簡直就像是狂歡一樣。"

槐詩問:"他們看起來快樂嗎"

上野愣了好久,下意識的點頭。

"那當然是,快樂的吧"

於是,槐詩就輕聲笑了起來。

在寂靜裡,他端起手中的啤酒,回頭向著靈堂之上的那個男人舉杯,遙遙祝酒。

"乾杯。"

第一步已經踏出。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

.

寂靜的瀛洲庭院裡,水聲潺潺,驚鹿竹筒盈滿了流水,敲打在石頭上,低沉回音。

月光之下,竹葉輕舞。

站在池塘前的老人灑下魚食,令池中的錦鯉湧動起來,爭奪著食物,那鮮紅和白色攢動的場景著實賞心悅目。

靈動的柴犬趴在池邊,好奇的探爪,反而被擺動的魚尾濺了一臉水花。

就這樣,老人靜靜的傾聽著身後下屬的彙報。

"聽上去真是一條桀驁不馴的瘋狗啊……"

許久,生天目蒼介緩緩頷首,撒掉了手裡最後的魚食,低頭揉了揉柴犬的耳朵,憂心的囑咐道:"我們太郎不可以那樣呀。"

名為太郎的柴犬茫然抬頭,咧嘴笑起來,朝著老人搖起了尾巴。

"好了,去院子裡玩吧,不要再欺負那些魚啦。"

老人揉了揉柴犬的臉,將它從魚池邊趕走了,目送著它跑遠了,神情就漸漸嚴肅起來。

"懷紙素人竟然膽敢冒犯同盟的威嚴,誠然罪不可恕。"

他回過頭,漠然的看向了身後,匍匐在地上的男人:"但唯獨有一點,他沒有說錯啊,北原君。

這確實是你的錯,不對嗎"

北原在地上,瑟瑟發抖。

"因為你的耽擱和輕慢,才導致了虎王組的毀滅。"

生天目說,"其實我也懶得管有阪家那兩個家夥的死活,他們違背了律令,沾染了禁藥,就算沒有懷紙組,早晚也會有人用其他借口去除掉他們……但是有一點毫無疑問。

北原君,因為你,五大佬的威嚴被折損了。"

他說,"這是你所犯下的,最大的錯。"

"在下,在下……"

北原臉色蒼白,吞咽著吐沫,想要辯解,可是在生天目的俯瞰之下,卻說不出話來,到最後,絕望的閉上眼睛。

"在下甘願接受懲戒……"

"不論你是否心甘情願,懲戒都會到來,因為你違反了規矩,北原君,哪怕是我也不會網開一麵。"

老人低頭,俯瞰著地上的下屬,看著他右手空缺的尾指,忽然說:"八根手指,應該不影響退休生活吧"

北原愣住了,難以置信。可旋即,很快便在地上瘋狂叩首。

"感謝,感謝您的寬宏!在下,在下一定……"

他感激涕零的表達著自己的感激,已經語無倫次。

"好了,下去吧。"

生天目收回視線,隨意的揮了揮手。

在空曠的庭院裡,有恭敬的侍從端著盤子從遠方走來,向老人呈上了剛剛送來的東西。

一罐……啤酒。

市麵上最便宜的暮日,好像剛剛從塑封裡拆出來,上麵還有什麼東西的劃痕,甚至包裝都算不上精良。

"連老朽都有一罐麼"

生天目愕然,旋即輕聲笑了起來:"真好啊,沒想到晚上還有啤酒喝。"

隨手,拿起了罐子,拉開易拉罐,也不怕裡麵有毒藥,仰頭喝了一大口之後,吧嗒了一下嘴:"連個冰塊都舍不得送,滋味倒也一般……"

他停頓了一下,回頭看向遠處,竹林的陰影中,揚聲問:"喂,客人,要不要一起"

竹林的陰影之下,走出了一個邋遢的中年男人。

亂糟糟的金發隨意的甩在腦後,有些卷曲,穿著不合身的風衣,胡子拉碴,像是美洲隨處可見的流浪漢。

可他的手裡卻拿著一罐同款的啤酒,向著生天目晃了晃。

"我有了。"

"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慷慨啊。"

生天目輕聲笑了笑,再喝了一口,抬起手,將啤酒倒進池塘裡,對著爭食的魚群說道:"既然見者有份的話,你們也來點吧,嘗一嘗年輕人的傲骨和勇氣。"

一罐啤酒很快在魚口的分食中消失無蹤。

隻有空空蕩蕩的罐子被丟回了盤子裡,和侍從一同無聲離去了。

月光之下,生天目甩了甩手,隨意的問道:"勞倫斯,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綠日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勞倫斯沉聲回答:"藤本是我們的成員。"

生天目糾正道:"曾經。"

"沒區彆。一日為綠日,終身為綠日。"

勞倫斯說:"懷紙所做的,不過是以血還血而已。總不能讓他領會冤冤相報何時了,然後在仇人麵前放下刀,然後一起快快樂樂去打高爾夫吧"

這個代表綠日的流浪漢說,"這並不違反規則。"

"錯了。"

生天目搖頭,回頭看向了流浪漢,一字一頓的告訴他:"此言差矣,勞倫斯先生!"

"規矩是我們定的,當然要為我們服務才對啊。"

五大佬之一的老人,如是說道,"儘管老朽沒什麼意見,但荒川家的小鬼可是氣的跳腳……況且,這種動搖五大佬權威的事情,可不能放任。必須從速處理,從嚴處置才行。"

勞倫斯無所謂的聳肩,喝著自己的啤酒,隨意的問道:"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要喝他的酒呢"

"就是因為喝了酒,所以我們現在才有的談啊。"

生天目哼笑:"現在的年輕人,都變得厲害,讓人感覺很可怕。一個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讓人羨慕,又讓人害怕。

這哪裡是瘋狗呢分明是一條初來乍到就想要標記地盤昭告天下的野狼啊……不過,徒有勇氣是不夠的。

難道有勇氣的人不夠多麼"生天目回眸,憐憫的聳肩:"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五大佬依舊是五大佬,但懷紙組,說不定延續不到明天。"

"我更希望五大佬能夠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勞倫斯說,"綠日很看好他,確切的說,大統領很看好他。"

這一次,生天目終於沉默了,愕然,就好像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像大統領那樣目中無人的家夥也懂得關照後輩麼"

"是啊。"

勞倫斯說,"因為他值得。"

寂靜裡,生天目揉了揉眉心,歎息著揮手:"好吧,那他還有的選——是被五大佬下達懲罰,還是斬掉一隻手向同盟謝罪。"

"你覺得那種心比天高的年輕人會同意麼"勞倫斯問。

"那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在乎"

生天目冷漠的反問,"他侮辱了北原,侮辱了同盟的使者,他冒犯了我的麵子,勞倫斯,如果不是這一杯酒,我又怎麼會正眼看他一眼

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等你來,看在綠日的麵子上,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幫你說服荒川不予追究。但同盟就不會在承認懷紙組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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