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沒出息,也千萬彆養個壞種。</p>
老王妃聽懂她的意思,忙搖頭,"不會的,全哥兒和他母親不一樣,這孩子像極了我家王爺,是個實心老實的。"</p>
全哥兒是嫣然的那個孩子。</p>
衛清晏微微挑眉,"嫣然她……"</p>
"先帝很早就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私下對她也頗為寵愛,將她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性子,偏生又不能名正言順做公主。</p>
她心裡頭不如意,難免會抱怨,剛成婚時和姑爺也是和順過一段日子的,可她認定自己是公主,婆家該事事敬著她。</p>
承恩伯府娶她本也是想著有利可圖,事實卻是先帝並沒因此關照承恩伯府,伯府哪還願意慣著嫣然。</p>
矛盾便這樣產生了,嫣然的抱怨越來越多,我知這是先帝故意為之,可嫣然不信我所言,反而將我說的話告知先帝。"</p>
衛清晏明白她的意思。</p>
嫣然體內養的是怨蠱,她怨氣越大,蠱蟲養得就越好,先帝一步步將她逼成了怨婦。</p>
淩王妃突然問道,"太女殿下,嫣然她是不是真的死了蠱師曾向我透露,嫣然身上的是怨蠱。</p>
我想不明白先帝用嫣然培育怨蠱究竟有何作用,提心吊膽幾十年,直到先帝駕崩,嫣然無恙,我心裡的石頭才稍稍落了些。</p>
可這次她離京尋藥太突然,你們或許不知,嫣然對全哥兒並不十分看重。</p>
她甚至抱怨孩子為何身體不好,抱怨是孩子病弱,不得承恩伯歡心,才連累她這個母親被厭棄。</p>
且她不太吃得苦,最是不喜出遠門,便是要出門也是要講究排場的,不會隻帶那幾個人走。"</p>
所以,她懷疑了。</p>
懷疑是不是嫣然沒死,懷疑期間是不是有彆的陰謀,先帝費心要她生下嫣然培育怨蠱,總不可能什麼用處都沒有。</p>
怪不得蠱師願意向淩王妃透露自己的秘密,這是個看似普通,實則很聰慧的老人。</p>
衛清晏眉目微斂,"你節哀。"</p>
嫣然的確死了,隻不過她的身子被先帝用了,衛清晏不告訴淩王妃真相,也是一種保護。</p>
淩王妃渾濁的眼淚又冒出淚來,她搖了搖頭,"我不該難受的,這其實是她的解脫,也是我的解脫。</p>
她被操縱了一生,自己渾渾噩噩還樂在其中,如今終於結束了,但願她來生能有正常的人生。</p>
自從懷上她,我頭上便懸了一把刀,不知什麼時候落下來,如今……我們都解脫了,我不該難受的……"</p>
她用手捂著臉,"讓兩位殿下見笑了,年紀大了,有些情緒反而不如年輕時好控製了。</p>
我知道的都告知兩位了,老婦人感謝兩位今夜能來這一趟,謝謝。"</p>
時煜頷首,執著衛清晏的手,拉著她起身後,同淩王妃要了那蠱師的地址,兩人便離開了。</p>
回到府中,她叫來德全公公,讓他明日帶著證據,陪淩王妃去一趟承恩伯府。</p>
德全公公是馮若寶的徒弟,衛清晏被賜封皇太女後,皇帝便將德全撥到她身邊聽用,這些眾人都是知道的。</p>
德全去,便是代表了她。</p>
隻不過,此事,她還得同皇帝說一下,也得讓宮裡盯緊了時德厚,他與鳳昭那邊都有交易,看來他們對他還是了解的不夠多。</p>
第二日早上,衛清晏便帶著破煞進了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