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1章(1 / 2)

陌夏鳳卿 隻是大蝦米 10693 字 4小時前






大魏京城。

望著桃花圖標的建築物,許清宵莫名有些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這一刻,許清宵總算是知道白衣門這封信的意義了。

讓自己過來相聚。

隻是許清宵沒有多想,轉身離開了。

原因無他,這個節骨眼上,說句不好聽的話,到處都有人看著自己。

陛下已經下旨了,讓自己接手平丘府賑災案,先不說這幕後黑手會不會找自己麻煩,六部當中也會派人跟蹤自己啊。

要是這個時候去跟白衣門門徒見麵,那就是送死。

再者反正已經拖了這麼長時間,不如再拖一拖,又不要緊的。

轉身離去。

許清宵回到了學堂當中,楊虎等人在此等候多時了,沒有多說什麼,許清宵將他們的身份令牌交給他們,而後隻留下一句話。

我要辦案,這些日子做好奔波的準備,是大案。

一句話說完之後,六人麵麵相覷,緊接著眼神當中充滿著激動。

剛過來就辦大案,這就真的刺激了。

彆看了,趕緊去練武,馬上就要辦大案子了,可不要馬虎。

兄弟們,咱們這次要是辦成了,以後就是榮華富貴,但有可能這個案子過後,咱們兄弟不見得還在一起。

要謹慎一些。

楊虎開口,雖然說的話有些殘酷,但眾人明白,許清宵說是大案,肯定危險重重。

幾人不廢話,趕緊跑去練武,提升一點自保能力。

一個時辰後,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楊虎,將這封信送到刑部去。

許清宵開口,從窗口將信飛出,落在了楊虎手中。

是,大人。

楊虎沒有廢話,提起信來,直接朝著刑部走去。

到了刑部之後,楊虎將這封信交給刑部卷吏,告知是許清宵送來的信,後者立刻誠惶誠恐,不敢怠慢。

信中內容也很簡單,許清宵這一個月內基本上不會來刑部,他要徹查此案,算是請假信。

可這封信一出,幾乎沒用多長時間,傳遍了整個京城權貴耳中。

許清宵接下了‘平丘府賑災案’,這件事情自然牽動朝野許多人的心。

這一日,許多人相聚,都在討論此事。

大魏文宮內。

陳正儒與禮部尚書王新誌以及孫靜安相聚一坐,三人皆是儒道一脈,一位宰相,一位尚書,還有孫靜安一位儒官。

許清宵差人送信到刑部,他完全知曉這封信的內容會被傳開,這是要告訴朝野,他會將此事徹查到底,兩位如何看

陳正儒開口,他一眼就知道許清宵派人差信的目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告訴朝野,他許清宵要開始查案辦案了。

以許清宵之聰慧,想來應該察覺到了一些東西,平丘府賑災案,我等反反複複看過十餘遍卷宗,前五位經辦人四死一瘋,明顯有問題,這背後牽扯之人,這些年來我等也已經猜到了一些,也就不知道許清宵有沒有猜到。

王新誌開口,他雖不是刑部之人,可當年這件案子牽扯太大,影響極為惡劣,六部官員都參與其中,也分批審閱過卷宗,以他們的智慧,許清宵能想到的,他們也能想到,再加上對朝廷局勢了解,他們已經有了嫌疑人目標。

我等都著了陛下的道,如今陛下要為此事翻案,不知道陛下之用意是何,可無論如何,許清宵破不了此案。

孫靜安搖了搖頭,他也知道了自己進了陛下的套,但即便是如此,孫靜安依舊認為許清宵破不了此案。

李正儒與王新誌沒有說話,倒不是彆的意思,因為他們也是如此想的。

此案涉及太大,幕後黑手,無論是誰對朝廷都有極大的影響,而且其中一位.......

過了一會,王新誌開口,隻是說到這裡的時候,便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兩人皆然明意。

無論是誰,此案無解。

孫靜安搖了搖頭,說出自己的觀點。

經辦人四死一瘋,任何相關線索都被掐斷,當初刑部尚書張靖大人親自調查,也沒有調查出任何結果。

不管幕後黑手是不是他們,最起碼人證,物證,缺一不可,想要定他們的罪,光有人證沒用,光有物證也沒有用,必須要人證物證齊全,才可定罪。

陛下給許清宵一個月的時間,許清宵縱然是天縱奇才,他也不可能破解此案,相關人證全部死於張南天家中,相關物證,除非能找到這兩千萬兩臟銀,否則的話,於事無補。

我想,陛下這一次,是為了借機考察許清宵,同時也是為了敲打之意。

孫靜安說的很直接,他不認為許清宵能破解此案,其關鍵原因在於,定罪的人證物證都沒有,找到了兩千萬兩白銀又如何如果沒有人證,於事無補,找到了人證若找不到物證,也沒有任何作用。

因為這個幕後黑手地位太高了。

恩。王新誌點了點頭,他認同孫靜安之言。

然而陳正儒卻有些感慨道。

如若換做任何一人,我都會認可孫儒之言,可許清宵,不知為何,我感覺他能創造。

陳正儒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有這樣的感覺,就是覺得許清宵或許真能破案。

陳儒,你之所以如此感覺,是因為這許清宵太過於會造勢了。

諸位有沒有發現,許清宵先有千古名詞,用來討好武官一脈,而後府試之上絕世文章,揚名京都,可當時他的名氣還是有限。

為了讓自己的名聲得到進一步擴張,許清宵怒斥嚴儒,一戰揚名,隨後入京,在刑部攪的天翻地覆,其目的是什麼無外乎名聲罷了。

雖是差名,但也是名聲,如今大魏誰不知道他許清宵甚至他許清宵之名,於大魏之外也有些名氣,而他許清宵付出了什麼代價

也正是因為如此造勢,所以陳儒對他有些莫名看法,可在我眼中,許清宵不過是運勢之才罷了,終究成不了氣候。

孫靜安認真說道,他承認許清宵有才華,但他更加認為的是,許清宵的才華,並沒有傳的這般邪乎,無非是會造勢會運勢罷了。

如此心術不正,未來成不了氣候。

唉。

陳正儒歎了口氣,他看了一眼孫靜安,沒有回答,一來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二來是他看得出,孫靜安對許清宵有很大的敵意。

不過這也是情理當中之事,畢竟孫靜安立朱聖之心,誓死護衛朱聖一脈,如今許清宵勢必要成立新的學術,孫靜安對他有敵意,太過於正常了,若孫靜安對許清宵沒有敵意,那才有問題。

罷了,罷了,讓人去盯著許清宵,有任何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彙報。

陳正儒沒有多說,他身為丞相,必須要洞察一切,許清宵接了這個案子,無論許清宵能否查出真凶,他也必須要掌握全局。

一旦發生任何問題,要及時製止,否則對朝廷不利,對陛下不利,對百姓不利。

與此同時。

刑部當中。

刑部尚書張靖,左侍郎馮建華,右侍郎李遠靜坐在大堂內。

張靖神色頗為平靜,馮建華還好,畢竟他逃過了一劫,許清宵鬨完之後他就回來了,畢竟公務還有不少,一直在外肯定不行。

至於李遠則有些幽怨地看向馮建華,都是侍郎,他卻慘遭許清宵二十仗刑,若不是禦醫送來了特製藥品,他也無法這麼快恢複。

許清宵送來的信,你們都看了嗎

張靖開口,語氣平靜道。

看了。

馮建華回答道。

而李遠則冷漠開口。

他許清宵當真是愚蠢,隻怕估計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件案子涉及多大,還以為是普通疑案,居然敢接。

李遠口氣不太好。

隻是此話一說,張靖搖了搖頭。

他知道。

三個字,讓李遠臉色一變。

尚書大人,你說許清宵知道這案子涉及之大

李遠有些沒想到。

恩。

張靖點了點頭,雖然他也憎恨許清宵,可他絕對不會因為憎恨,而忽略一個人的才華以及實力,這樣隻會顯得自己愚蠢。

能寫出千古名詞,絕世文章,天下第一駢文,還有千古名言之人,許清宵的才華,不可小視,我等雖憎恨他,但莫要低估了他。

這份卷宗,他應該已經猜到部分,最起碼知道這卷宗背後牽扯有多大。

張靖這般回答道。

一時之間,馮建華和李遠沉默了。

張靖這話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許清宵的才華,有目共睹,你可以說他狂妄,你也可以說他不為君子,但不能說他才華不好。

要許清宵才華不好,那天下人有誰敢說自己才華橫溢

哼,他既然知曉,還敢接此案,也當真是狂妄,莫不成他真以為自己能翻此案

李遠還是有些不愉,這般譏諷道。

此案涉及之大,許清宵竟敢接手,他不怕嗎

馮建華則沒有任何怨氣,畢竟他沒挨打,所以對許清宵沒好感但也不至於像李遠這般帶有偏見。

想來他應該已經猜到這是陛下的意思,所以才會如此大膽,接手此案。

若不然的話,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接手此案。

張靖出聲,他瞬間洞悉許清宵是怎麼想的。

很快張靖繼續開口道。

隻是許清宵還是太過於年輕了,即便是有陛下撐腰,又能如何

哪怕是陛下想要翻此案,也不見得能翻案,平丘府賑災案,涉及之大,難以想象。

當年,本官還是侍郎之時,接手此案,也受到各種阻礙,陛下讓許清宵一個月內破案,他怎麼破

張靖搖了搖頭,他身為刑部尚書,當年接手此案,是堂堂刑部侍郎,接手此案也遇到了許多阻礙。

許清宵如今一個主事,想要接手此案,隻怕麻煩阻礙比他當初還要多。

至於許清宵身後有陛下撐著

可他張靖當初也有武帝在背後撐著啊。

隻不過那個時候動蕩一些,現在比較安定,但兩者其實是差不多的。

這件案子,涉及太大不說,而且恰好是在先帝晚年之時,朝野動蕩,裡麵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所有的人證物證根本找不到,許清宵破不了此案。

最關鍵的人證也已經瘋了,就算是許清宵真有斷案之能,也於事無補啊。

兩人附議,認同張尚書所言。

倒不是不看好許清宵,而是三個問題許清宵解決不了啊。

第一,人證物證你找不到。

第二,有人會阻礙你辦案。

第三,即便是找到,可能你也不敢翻案。

以上三點,就是這件案子為何一直壓到現在還沒有處理的根本原因。

不管了,先看看他如何處理此案吧,讓人盯著許清宵,有任何動靜必須要上報。

張靖也想不出許清宵會怎麼辦案。

但他知道的是,許清宵將這封信送來,肯定會想儘一切辦法來辦此案,而且態度很認真。

所以靜等就好。

一時之間,整個京都幾乎所有權貴,都或多或少談論此事,眾人都清楚的很,許清宵動真格了,陛下也動真格了。

隻是許清宵具體要怎麼辦案,引來眾人的疑惑。

武昌一年。

五月二十六日。

守仁學堂之外,莫名多了一些人影,商販買賣,雜耍藝人,一時之間學堂周圍顯得略微熱鬨。

京城很大,但有時候也不大,眼線布置之下,再不熱鬨的地方,也會變得熱鬨起來。

也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從守仁學堂走了出去。

刹那間不少身影跟了過去。

不多時,又是一道身影走了出去。

馬上又是不少身影跟了過去。

如此反複,楊虎六人全部離開了守仁學堂。

這一日,深夜。

大魏文宮。

刑部,戶部,兵部,九位國公府,諸位列侯,以及不少大魏權貴們的家中,都呈現上數份卷宗,這是他們手底下探子跟蹤楊虎等人的行蹤記錄。

文宮內。

陳正儒,孫靜安展開卷宗。

隨後兩人臉色微微一變。

卷宗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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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一年,五月二十六日。

屬下跟隨許清宵下屬李健,一路來到北市場,李健前前後後購買二十五枚雞蛋,兩斤牛肉,四斤羊肉,白菜一斤,青菜兩捆,魚丸半提,而後回歸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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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一年,五月二十六日。

屬下跟隨許清宵下屬李康,一路來到西市集,李康購買鐵片兩塊,鑿冰器一件,銅製火爐一口,香酒一壺,八角,桂皮,鮮辣椒,紅油,牛油各半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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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份卷宗幾乎是一致的內容,楊虎楊豹幾人今日出去,顯得神神秘秘,但其目的就是買一些日用品,十分普通。

沒有任何一點問題,但這種沒有問題,讓他們感覺問題更大。

這許清宵,是在搞什麼鬼

孫靜安皺眉,他有些搞不明白了,雖然說今天才第一天,距離陛下交代的時間還剩下二十九天,不用太忙,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靜下心看看。

陳正儒沒有任何心急,反倒是讓孫靜安靜下心,看看許清宵到底要做什麼。

與此同時,刑部當中,張靖也有些不明,第一天不說大刀闊斧去乾事,也不至於讓屬下買一些這種東西吧

而且買這個東西需要花一天時間嗎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嗎

吃飽沒事乾嗎

我倒要看看這個許清宵,如何辦案。

張靖將這些卷宗放下,眼神之中充滿著好奇。

站在刑部的立場,他希望許清宵破案成功,但站在刑部尚書的立場,他並不希望許清宵破案成功,而站在私人角度,他希望許清宵沒有破案成功,並且被陛下訓斥。

安國公府。

安國公坐在書桌麵前,閱讀這些卷宗,而李兵則站在一旁皺眉。

父親,這許兄弟是想要做什麼啊孩兒有些看不懂啊。

李兵實在是有些看不懂,如此緊張之時,許清宵讓人去買一些這種東西,雞蛋肉蔬菜,菜刀鑿冰器這些日用品,有些古怪。

許侄兒之才,是萬古大才,你看不懂是正常,說實話為父也隻能看懂一點點。

安國公有些不要臉道,他也看不懂,但在自己兒子麵前,他不能說自己看不懂。

行了,就你這腦袋,繼續讓人打探消息,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告知下麵的人,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安國公開口,這般說道。

是,父親。

李兵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了。

就如此,到了第二日。

一大清早,守仁學堂便鬨出一番動靜,楊虎六人分彆走出學堂外,一個個神色嚴肅,打量著周圍,關注一番後,便離開了學堂。

而暗中,不少影子跟了過去。

一直到傍晚,楊虎六人回歸,依舊是帶著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

其中最為惹眼的便是一大塊冰石。

誰也不知道許清宵到底在搞什麼鬼,學堂之外,六部的探子,國公的探子,權貴的探子,諸侯的探子,滿朝文武不少勢力的探子,全部都迷迷糊糊的。

他們今天跟了一整天,提心吊膽就不說,最主要的是這一天下來,這幫人又是去買東西,而且買的東西都是一些常見之物,偶爾有點稀奇古怪的東西,但也沒什麼作用啊。

這都已經第二天了,許清宵究竟再搞什麼名堂,讓人實在是摸不著頭腦啊。

第三日。

楊虎等人沒有出來了,探子們死死地在門口等待著,就是不敢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可就在這日,所有人總算知道許清宵買這麼多東西做什麼了。

守仁學堂內,隨著冉冉升起的霧氣飄蕩起來,學堂之外,許清宵正在吃古董羹。

楊虎用鑿冰器,將冰內凍住的羊肉取出,而後用一種十分古怪的工具,刨出一層層的肉卷。

楊豹在一旁洗菜,而李健李康則在洗刷著牛下水,也就是牛肚這種東西,來來回回反複洗刷。

趙大趙二則是在切菜。

許清宵坐在桌前,進行各種調料。

這一幕,讓門外不經意走過的探子們都沉默了。

尼瑪。

搞了半天,是為了吃古董羹

有沒有搞錯神秘兮兮的弄這弄那,就是為了吃這個要不要這麼離譜

眾人實在是有些無語了,這兩日楊虎楊豹起早貪黑的起床,神秘兮兮的去市集,買這個買那個的,他們差一點就要把商販抓過來嚴刑拷打。

問問是否有什麼書信來往之類的。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調查這些商販的信息資料,卻沒想到的是,許清宵忙碌了三天,竟然是為了吃古董羹。

這下子所有探子都沉默了,一個個臉色很難看。

感覺這三天就好像被許清宵耍了一般。

但生氣歸生氣,眾人還是繼續盯著,上麵有命令,他們也沒辦法。

學堂內。

許清宵的聲音逐漸響起。

毛肚洗乾淨一點,輕一點洗,不要那麼大力氣,還有你吸收了沒

鴨腸也要洗乾淨點,要有一點味道,你就可以回去了。

楊虎,爛的菜葉掐掉,每一片都要搞的乾淨一些,我們是在辦大案子,不要馬虎。

對了,李健李康,你們兩個去把鴨血拿過來,記得加點牛奶,不要太多,一點點就好,這樣鴨血嫩度剛好。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吩咐著眾人。

楊虎等人點了點頭,笑著回答,可眼中卻充滿著無窮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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