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建安,一十八年,青州府,鬆山縣,二月二,龍抬頭。
鬆山縣劉府,
“快快,走快些。”
“走慢了該挨罰了。”
剛從府外回來的青梔,看到眾多人都急匆匆地往大少爺的清風苑趕去,
連忙拉住一個小丫鬟,問道,“噯,大家怎麼都往清風院趕去,是出什麼事了嗎?”
“青梔姐姐,楊嬤嬤緊急召集全府的下人都到清風苑去,已經好一會了,去晚了得挨罰了。”
“青梔姐姐,你也趕緊過去吧。”
青梔不明就裡的趕到清風苑時,這邊已經站記人。有的人臉上寫記了忐忑,有的凝重,還有些像自已一樣茫然。
青梔到前麵一點位置看到院子中擺著一張太師椅,還有一張條凳。
青梔納悶,“這麼大的陣仗,這是誰犯事了?”
劉府的當家主母劉夫人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聲音不變喜怒的問道,“楊嬤嬤,人都到齊了嗎?”
“回夫人,全府的下人都到齊了。”
“行,那出去吧。”
青梔看到從屋裡走出來的劉夫人一行人,連忙正襟危立。
劉夫人端在中間的太師椅上,神色威嚴的掃視一眼眾人,吩咐道,“把她押上來吧”
一會,兩個嬤嬤押著一個神色戚戚的貌美丫鬟上來,丟在了地上。
夫人冷臉道,“這是你們大少爺院中的丫鬟,私自爬上爺們的床。以為憑借一個肚子就可以到大奶奶麵前耀武揚威。”
“今天我就把話放這了,今後誰還敢私下往府上的爺兒們的床上爬,看看她就是下場,行刑吧。”
夫人的話方落下,兩個行刑嬤嬤的板子便不斷的落在這個丫鬟的腰上。
“夫人,求求你饒了奴婢一次吧”
“啊~
奴婢,再也不敢了!”
“啊~饒命啊,啊~”
“大少爺救救我,啊~我的孩子。”
“啊~”
丫鬟的呼救聲越來越低,直到最後暈死了過去。她的腰被打得血肉模糊,身上的血染紅了條凳,在那條凳下還流了一灘,鮮豔刺眼。
楊嬤嬤靠近檢查了一番,上前回話道,“夫人,這個丫鬟已經暈死過去了。”
“拉下去遠遠發賣了吧。”
轟隆~,一道閃電劃過天空,仿佛要強行把這籠罩在鬆山縣上方中的烏雲劈開成兩半。
刹那間,狂風大起,暴雨傾盆而下。
雨聲連成一片轟鳴,雨珠一串串從房簷流下,落在地麵彙聚成一片,無情的衝洗著地麵上的汙垢,仿佛要將這深宅大院裡的血腥衝刷乾淨。
大雨下了一夜才漸漸停下,經受了一夜狂風暴雨無情的摧殘,院子裡的植物都耷拉著腦袋,東倒西歪的匍匐著。
吱呀一聲,一個穿著青緞背心,淺粉色襖子搭配白色裙子的丫鬟輕輕地推開房門,手裡端著銅盆走進到了房間裡來。
她將銅盆放在盆架上,隨手拿下搭在盆邊上的毛巾放入水裡,浸透後撈起擰乾。
轉頭,看到床上的青梔已經醒來了,床上的人兒臉色蒼白,嘴唇微微起了皺皮,雙眼無神的看著帳頂。
青柳輕聲上前,側身倚靠坐在床榻旁,伸手撫了撫青梔的額頭,慶幸道,
“謝天謝地,終是退燒了,昨晚你一直高燒不退,還說起了胡話,真是嚇壞姐姐了。
你的膽子真是小,那丫鬟是自已犯事了,和你有什麼關係。”說完把毛巾搭在了青梔的額頭上。
青梔眨了眨眼睛,收攏了思緒。用手扶著額頭上的毛巾,欲起身,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