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早知道楚宴曄在楚國時瘋名在外,又是懲戒閣首領,可她從沒有真正把楚宴曄的瘋放在心上。
離開熟悉的故土,羽翼未豐,是龍也得老實盤著。
聰明人都知道如何行事,瘋隻是因為有依仗有靠山且了無牽掛,才敢做的事情。
如今來看,倒是她小覷了楚宴曄。
不過隻是完美的完成了賑災,獲得了一些民聲,不過就是剛進兵部,剛剛站穩腳跟,竟然就敢跟她如此叫囂。
這朝堂後宮,她經營了一輩子,不是楚宴曄隨意就能撼動……
皇太後被激怒,眼裡的慈愛不見,嗬斥出聲。
“太子,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哀家是你的皇祖母,如此大逆不道,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如此德行,怎配為未來陳國國君!”
“上慈才有下孝,若是我的妻兒出事,什麼大逆不道,我也無所謂嘗試一番!”楚宴曄眼裡的瘋狂幾乎快要化為實質,不顧一切,與皇太後硬碰硬。
楚宴曄話落,他帶來的人就迅速聚攏在他的身後。
這是要言出必踐,真的動手或者實行軟禁!
皇太後的話,其實也沒有錯。
楚宴曄在陳國剛剛才站穩腳跟,根基尚淺,這次他能帶這麼多自己人進宮,主要還是因為他負責舉辦這次宴會。
算取了個巧,可即便如此,楚宴曄能用的人也有限。
幾乎是楚宴曄的人往前的同時,皇太後的親衛也往前,站在了皇太後的身後。
兩方人馬對峙,氣勢洶洶,大戰一觸即發。
這種情況下,皇太後胸有成竹,心想,楚宴曄再瘋狂應該也要有所收斂。
可卻是不知道,林雲汐跟兒子就是楚宴曄的藥。
藥在還能徐徐圖之,權衡利弊,藥丟了,去他的娘冷靜,徐徐圖之。
唰地一聲,楚宴曄抽出藏在腰間的軟劍,棗紅色衣角翻飛,一個縱身長劍唰唰刺出,挽起朵朵劍花。
隻是眨眼時間,皇太後身後的親衛就已經倒傷大半。
身體已經逐漸康複,加之林雲汐在親手調理,再沒有病痛拖累的楚宴曄,身手更勝以前,以一敵百不在話下。
楚宴曄身先士卒,他的人不可能原地不動,全都跟隨楚宴曄步伐動手,皇太後剩下的那些親衛很快也被控製住。
手腕一側,森寒劍光閃過,楚宴曄慢慢抬眼,映襯著他赤紅的眼眸,隻此一眼就讓人口乾舌燥,兩股顫顫,從心底感覺害怕。
楚宴曄用實力證明,他要皇太後等人陪葬真不是說說而已。
安靜,是死一般的安靜。
以皇太後為首,所有人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掃了眼已經被控製住的皇太後等人,楚宴曄將手中軟劍收回腰間,不敢有任何耽擱,長腿一邁往被大火燒毀,已經坍塌的慈孝宮側殿跑去。
“瘋子,真是個瘋子!外祖母,怎麼辦?若是真讓這個瘋子在廢墟中找出屍體,他可能真的會殺了我們!”
目送楚宴曄背影遠去,鑲陽才像是活過來,臉色蒼白,著急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是哀家低估了那女人跟孩子在他心中地位!也高估了他的性子,早知道就再多安排些人手
皇太後臉色也非常難看,像是一瞬間老了幾歲。
同時,這個總是一臉和藹的老人眼裡閃過一抹狠戾之色,壓低聲音冷靜吩咐。
“現在沒有彆的辦法,隻能想辦法儘快通知皇上,讓他速速帶人前來救助!”
“好!”鑲陽點頭,目光四瞟,盤算著如何能躲開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