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台階處。
離開了楚宴曄的視線後,催時景就跟蕭辭保持了距離,一路爬行,已經到了山頂。
催時景走到一棵大樹下喘著粗氣稍作休息。
若是之前沒有皮膚過敏,憑他的實力三個來回根本不是問題,現在隻是從山腳到山頂,就已經有些支撐不住。
緩了一下,身體好受不少,催時景才記起有話要跟蕭辭說。
催時景回過頭來,就見蕭辭不知從哪裡拿來一個水壺,揭開蓋子,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睛,遞向他:“夫君喝水!”
小家碧玉型的姑娘,看起來像隻小白兔一樣的乖巧,讓人舍不得傷害。
催時景猶豫了下,那想伸向水壺的手,還沒有伸了出去,就已經收了回來,眉頭皺緊,聲音還是算是溫和的道。
“我不需要,你自己喝,還有幾個來回不需要你陪,一會自己找個地方休息。今天的事謝謝你,都城是個危險的地方,並不適合你,你若是想要離開,我會幫你準備錢財,讓你這一輩子衣食無憂!”
給不了,那就趁早放手。
這也是催時景能給到蕭辭最大的溫柔。
陽光傾斜而下,透過斑駁樹葉打在蕭辭臉上,將她的臉照得仿若透明,能看到臉上細小的絨毛,握著水壺的雙手也在不斷收緊,指甲泛白。
她的聲音顫抖:“夫君,你……要休了我嗎?我知道……我不如汐兒姐姐果敢……還愛黏著你,我都可以改的,真的可以改,你彆休棄我好不好!”
手指試探性的脫離水壺,小心翼翼拽住催時景一點點衣角,像是一隻孤苦無依的雨中瑟瑟發抖的小白兔。
這是夫權至上的社會,蕭辭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她實在無法想,若是被休棄該怎麼過,外麵的人會如何說她,就連娘跟姐姐也會受她連累再也抬不起頭。
她真的不可以被休棄……
越想越恐慌,蕭辭身體開始發抖。
男俊女靚站在一起,不想惹眼都難,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往蕭辭催時景這邊看了過來,且頻頻往這邊看的人越來越多。
催時景看著麵前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蕭辭,之前心中升起對蕭辭的那一點愧疚瞬間消失,隻剩煩躁。
為了不被更多人注意,故而再引起楚宴曄的懷疑,催時景隻能結束話題。
“好了,我隻是隨口說說,並沒有要休棄你的意思,你彆胡思亂想,我下山了!”
說罷將自己的衣角,從蕭辭手裡扯了回來,轉身往山上走。
望著催時景頭也不回,急於擺脫的背影,蕭辭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失魂落魄地往山頂的一座涼亭走去。
心裡也不禁開始迷茫,難道出嫁從夫,真的錯了嗎?
怎麼可能會錯?
娘跟姐姐都是這麼過來。
蕭辭已經動容的心,經過自我催眠又變得堅定!
她望著遠處的群山給自己打氣,日久見人心,她相信日子久了,催時景會發現她的好,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