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1 / 2)







竹兒見狀,知道是躲不過了,隻能含糊其辭的回道:“你還記得前不久我和她在屋外麵候著等小姐的那段時間吧。開始還好好的,她與我都在原地站著,後來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自個走了出來,與那正好從屋裏出來的一個太監撞了個正著。對,就是前頭我看見的那個劉姑姑帶進太後娘娘屋裏的那個小太監,你與小姐在太後娘娘的屋裏也遇到了吧?平日裏可不見這個菊兒有這樣的冒冒失失過,最近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整個人都有些神經兮兮的,仿佛都變了一個樣子似得。你說她突然好端端的遊魂一樣的走了出來,這摔傷了能怪誰?可不是活該嘛。”

竹兒也不等蘭兒接下來的問話,一副極其不耐煩的樣子,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你也別問了,這才多大點的事啊。小姐都沒放在心裏,你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乾嘛。我可要回房好好的休息會了,不然等會沒精神侍候小姐,我可就說是你的緣故。”說罷,疾步朝著自個的房間走去,免得自己再多呆一會兒就讓這個蘭兒給看出破綻來了,知道自己正在對其撒謊。

不過其實竹兒也並沒有完全都說了謊話,至少大半的情況都跟剛才所描述的情境相同,隻不過那個紅彤彤的痕跡並不是什麽所謂的與那太監相撞之時所摔傷的。而是自己在見到了菊兒竟然冷不丁的敢站到自個的前麵,形同挑釁自己在小姐身邊地位的模樣感到氣惱,才在事後甩了她一巴掌以示警告。

說起來,竹兒對這個菊兒的怨氣也不是這一兩日的功夫了,隻不過在今天才一股腦的全部爆發了出來。自從去歲以來,也不知道這個菊兒是抽到了哪門子筋,叫她乾活也不如從前那般老實了,往往都是消極怠工的很,都得自己和梅兒姐狠狠的罵她幾句以後,才曉得好好乾活。但是在小姐麵前,她卻又裝的一副任勞任怨的賣力模樣,慣會抓尖賣乖,實在讓人越看越覺得生氣。還讓那個多管閒事的蘭兒誤會,以為自己與梅兒姐整日裏的都愛欺負這個菊兒,因此而大吵了好幾架。說實話,誰會如此閒得慌,天天趕著去欺負她這個人,那罵人還得廢上一些力氣呢。

不提竹兒這邊的疾步離去,卻說蘭兒那邊對於這竹兒的突然離開越發的感到有些奇怪了起來。隻覺得她是在隱瞞些什麽事情不想讓自己知道,所以才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中斷與自己的談話。不過蘭兒轉念一想,倒也覺得這竹兒雖然說話不儘不實,但有一句話卻是說對的,這確實也不是多大點的事,自己再深究下去也是沒必要。說到底,菊兒臉上那塊紅彤彤的痕跡是因何而來,自己的心裏也已經有了一個差不多的答案了。

蘭兒看著竹兒的背影,暗暗搖了搖頭道:“這個竹兒真是越發的不懂得收斂了。”說著,提著起了裝滿著臟水的水桶去院外傾倒了起來。

夏青青在這壽康宮裏的生活,便這樣一日日的住了下來。除了每日早起按時的去給衛太後問安侍疾以外,其他的時間就都留在自個的房裏拿著劉姑姑送來的一些書籍看了起來。

夏青青雖說性子不似那些大家閨秀們一般的恬靜,但若是論起知書達禮來,卻是一點也不差她們分毫。除了女子必看的《女則》、《女訓》以外,那些男子們看的詩詞典籍也是都有涉及。可惜劉姑姑送來的書籍大部分都是《女德》、《女論語》之類的東西,鮮有詩詞典籍。夏青青便也隻能翻著那一頁頁早已爛熟於胸的女子之道,聊賴的對著窗外了。

當夏青青坐在檀木桌前,托著額頭又翻了一頁手底下的《女論語》後,情不自禁的籲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娘和幼弟他們現在怎麽樣了?”她雖說隻是在這壽康宮裏住了這麽兩三日的功夫,但卻已經有些想念府裏的日子了。

雖然從前在府裏的時候夏青青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但好歹還能有爹娘陪著,幼弟庶妹們伴著,乏悶的時候可以有個人在一起聊天解悶。不像在這宮裏,四四方方的紅牆高高的豎起,一隻腳邁出去就已經走到頭了。雖說還有蘭兒她們幾個在,但到底隔著一層身份,不能交心而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