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1 / 2)







七日後,官道上,一輛土黃色的馬車裏。

“呼,塗抹了那些金瘡藥後,雖然身上的傷勢還是沒有徹底的好全,但是好歹能夠使出從前處子之身未破之時一兩成的功力了。若是在路上遇上了一些土匪流氓,也總不至於沒有自保之力。”夏青青緩緩的睜開雙眼,感受了一下身上的情況後,如是低聲自語道。

自從夏青青決定前往襄陽後,她就改變了行程,把原先的那輛極有可能會暴露她行蹤的馬車賣給了驛館的人後(那些趕來刺殺劉宇燁的刺客不知道劉宇燁已經不在這裏,因此極有可能光憑這輛馬車的線索,繼續趕過來刺殺劉宇燁),又在路上重新雇傭了一輛馬車,從官道上出發,前往襄陽。

如今夏青青已經到達了十堰驛站的驛站口外,準備進去修整一番後,就馬上前往峽穀關。

然後在峽穀關那裏找一隊受命於軍隊,為軍隊運輸糧草的商隊(大周正在和北方突厥打仗,要過關必須要有通關文書,而如今也隻有這些為大周效命的商隊,可以過關前往襄陽),跟隨商隊前往襄陽。

“姑娘,十堰驛站到了,您要下來逛一下嗎?還是讓小人把馬車停靠到驛館,在那裏修整一下後,就馬上前往峽穀關。”在前頭駕車的車夫,掀開簾子,對著夏青青如是問道。

夏青青淡淡的看了一眼這名為了掩人耳目,不至於讓人覺得自己身為一個弱質女流,卻又單獨出門,實在有些太過奇怪,而用二十兩銀子雇傭過來的車夫,頷首道:“我要下來逛一下,你就自己把這輛馬車停靠到驛館,在那裏修整一下吧。等到了明天早上,我就會回來,到時候咱們再前往峽穀關。”

說完,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跟隨著一旁的人流,進入了十堰驛站內。

……………………

一個時辰後,春風酒樓門外。

“死乞丐!快點給我滾遠點,像你這樣沒爹沒娘的雜種,別站在我們的酒樓門外影響生意!”“喜怒不形於色,.....鵝毛拂麵不覺其癢.;泰山崩頂不為其動....悲喜心中繞,卻曉是靜....鼻眼微下三厘,腰上下彎七分,腳七寸做三分....可化喜為和..眼曲六分往左.....可變悲為喜.....。”夏青青一遍遍的重複著金姑姑說的東西,眼裏時而閃現了疑惑,時而又恍然大悟般的做了然狀。把剛剛金姑姑的教導一遍遍的放在嘴邊續咀嚼,又緊接著放在了心裏演練了許久,放佛已經融會貫通一般,但實際上卻還是摸不著邊。

金姑姑兩眼微眯,把夏青青的表現都看在了眼裏,卻沒有說什麽。隻是細細的品著手中的一杯茶,放佛這杯茶是極珍貴的。室內一時間就這樣陷入了寂靜當中。

夏青青並沒有就這樣繼續的沉默下去,隻見她忽的朝金姑姑又襝衽謙卑的一禮後道:“懇請姑母再指點一二,侄女實在資質愚鈍,無法領悟其中之意思。”說罷,臉上泛起了絲絲紅暈,放佛有些尷尬窘迫。

金姑姑不置可否的把茶盞放下,彈了彈衣擺上的灰塵,輕描淡寫道:“你不懂是應該的,就算我在這皇宮裏大半輩子了,也不敢說能做到那真正的喜怒不形於色。不過修行靠個人,你興許能做到我所不能做到的東西。而我已經把基本的該說的都與你說了。若你能做到我說的那其中的十分之一二,就夠你用一輩子了。”說罷,竟然就那樣閉上了眼睛。

夏青青心裏閃過了一絲不甘心,金姑姑話裏頭的意思她如何不懂呢。雖然金姑姑已經有了客之意,但是自己還是有很多的疑惑想問金姑姑,若是現在不問個明白,下次見到金姑姑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若是心裏存在著這麽多的疑惑疙瘩,那夏青青可是要寢食難安的。

想到這裏,大約遲疑了片刻,衡量了利弊以後。夏青青再次鼓起了勇氣道:“侄女銘記姑母的教導指點之恩。但是侄女心裏還有些其他的疑惑,想請姑母下明一二,懇請姑母成全。”說著,恭恭敬敬的小步走到桌旁,拿起了那杯茶盞屈膝恭敬的奉了上去。夏青青這一舉一動之間,可是把這些日子裏學習到的宮中禮儀發揮到了極致了。

金姑姑睜開了眼睛,看了夏青青幾眼,突然綻放了一瞬的笑容,佯裝嗔怒道:“小小年紀,心眼卻這麽多。我當年像你這個年紀可是什麽都不懂呢。”說罷,淡然的接過了茶盞,拿起頂蓋順著杯沿輕輕的碰撞了起來。

夏青青聽出了金姑姑嘴中佯裝的並不是真實的怒意,而等從新緩緩起身的時候發現金姑姑已經在品著自己遞上去的那杯茶後,更是暗暗鬆了口氣,心裏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可以知道夏青青剛才的舉動是多麽的冒失凶險,若是一個不好讓金姑姑以為自己不識抬舉,惹來了金姑姑的怒火,那自己以後的日子可就難熬了。幸好金姑姑喝了,那意思就是表明了願意成全自己的所想。

若是從前的夏青青,就算再懂得審時度勢,也會克製不住那迸發的喜悅而在麵上透露出絲絲的情緒。可是在剛剛金姑姑的那一翻指點之下,雖然隻是知道了一些粗淺的表麵意思。可是這次的夏青青卻很好的控製了心裏的那種喜悅情緒,沒有讓她表現出來,臉上還是保持著剛剛的謙卑恭謹。雖然不知這表麵做出的樣子好還是不好,也不知到底能取信他人幾分,但是自己有的是時間慢慢琢磨,也一定能做到最好!夏青青有這個自信。

金姑姑這次可沒有再像上次那樣用了那極多的時間品著這一杯茶。也就兩三口的功夫後,就淡然挑眉道:“有什麽想問的就快說吧。你在我這裏呆的也夠久了,需得早點回去,不然可要遭人注目了。”琳琳淡淡一笑,並沒有多做解釋什麽。她自然不會跟萍兒說,她是為了把剩下的另一半支線任務完成才去這樣做的。

“萍兒,幫我把這塊紗巾做成麵紗的樣子,明日我要戴上。”琳琳指著桌上的紗巾道。

萍兒看了看琳琳臉上的傷痕,驚訝道:“小主,您的臉怎麽好的這麽快!?”

琳琳淺笑道:“都說了是一些小傷,自然好的快。”

萍兒拿起那塊麵紗,納悶的看著琳琳道:“既然您的傷快好了,又何須讓奴婢做個麵紗給您戴上呢?”

琳琳撫摸了一下臉頰,不緊不慢道:“在你的眼裏是快好了,但在別人的眼裏我還是一個臉上都是傷疤,沒這麽快恢複如初的人。我要是好的這麽快,隻怕會把他們都給嚇到。”

“與其到時候弄得人心惶惶,倒不如現在將錯就錯,繼續裝一個臉上都是傷疤不能見人的人。如此也能減少有些人對我的警惕,省去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萍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奴婢明白了。”

“萍兒,你說今晚是誰有幸能夠被皇上第一個詔幸呢?”琳琳來到窗前,看了看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如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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